此事先征求你的意見,你為什么要這么回答她?”
    “因……因為我覺得自己沒有這個權力,也沒有這個資格……”喬梁小聲道。
    “哼……”廖谷峰哼了一聲。
    喬梁不由緊張,不敢說話。
    廖谷峰沉默片刻,道:“你小子,狡猾……”
    “廖書記,我……”喬梁繼續(xù)緊張。
    “還很聰明?!绷喂确逵值?。
    喬梁撓撓頭。
    廖谷峰接著道:“小子,我不知道是該表揚你呢,還是該批評你?!?
    “您還是批評我吧?!眴塘旱馈?
    “為什么?”廖谷峰道。
    “因為我讓呂倩生氣了,把她惹哭了,而且……我覺得您……您似乎也不開心?!眴塘盒⌒囊硪淼?。
    “你從什么地方感覺我不開心了?”廖谷峰道。
    “這個……我也不知道,就是直覺。”喬梁道。
    “你很相信自己的直覺?”
    “這個……在別人面前或許會,不過,在您面前,不敢?!?
    “哼——”廖谷峰又哼了一聲,“算你小子還有點自知之明,不敢在我面前耍大刀?!?
    喬梁忙道:“豈止大刀,小刀也不敢啊。”
    聽喬梁這話,廖谷峰忍不住想笑,忍住道:“好了,小子,這個事就算過去了……”
    喬梁眨眨眼,過去了是什么意思?廖谷峰這話似乎很迷糊啊。
    雖然聽不明白,喬梁也不敢多問。
    接著廖谷峰道:“小子,在你身處逆境的時候,我想送你一句話?!?
    聽廖谷峰轉移了話題,喬梁松了口氣:“廖書記,您說——”
    廖谷峰緩緩道:“逆境就像蚌中的沙子,最終總能綻放出珍珠般耀眼的光芒,你要感謝所有帶給你逆境的人,因為正是他們,讓你終將會成為你自己。”
    廖谷峰這話蘊含著深刻的哲理,包涵著他幾十年官場人生的深刻體驗,喬梁聽了不由心里一震。
    接著廖谷峰掛了電話,然后對坐在他旁邊沙發(fā)上的夫人道:“老呂啊,回頭給你小倩打個電話,安慰安慰她,讓她結束掛職回京吧。”
    廖夫人皺著眉頭,不滿道:“我們家小倩對喬梁這么好,這小子在這種時候還這樣,也太不……”
    “不要這么說,也不要這么想?!绷喂确宕驍喾蛉说脑挘呛切ζ饋?,“我看這小子行,有種,這性格,這脾氣,越來越像當年的我了,這小子越是這樣,我反倒越欣賞他……”
    廖夫人哼了一聲:“我看你要是年輕幾十歲,說不定會和喬梁結拜為兄弟?!?
    廖谷峰笑道:“結拜倒不至于,不過呢,我肯定會和他成為鐵哥們……哎,可惜我老嘍,我不想做他大哥,很想做他岳父呢,只是這小子……”
    廖夫人嘆了口氣:“小倩結束掛職一離開江州,我看他倆的事基本是黃了,徹底沒戲了?!?
    “不要這么早下結論?!绷喂确鍝u搖頭,“年輕人的事,第一我們不要過多過問,也不要干涉,一切順其自然最好;第二,喬梁既為官場中人,雖然他現(xiàn)在還在江州,但今后他的仕途生涯到底會在哪里終結,這可不好說,所以,不要只盯著江州,要目光長遠,要開闊視野……”
    “老廖,你這話的意思是……”廖夫人看著廖谷峰。
    廖谷峰一揮手:“我的意思是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年輕人要有凌云的壯志和豪情……這世間所有的機緣,都是注定的,該屬于你的總歸會得到,不該屬于你的,無須勉強?!?
    聽著廖谷峰的話,廖夫人沉思片刻,接著輕輕嘆了口氣……
    此時,喬梁正靠在床頭,邊抽煙邊回味著廖谷峰和自己電話上說的話,心潮起伏,思緒萬千……
    一會兒,喬梁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這時手機又響了,喬梁摸起來一看,葉心儀打來的。
    喬梁隨即接聽:“心儀……”
    “周末你沒回來?”葉心儀輕聲道。
    “沒有,還在大山里?!?
    “為什么不回來過周末?”
    “不想,你回來了?”
    “嗯,剛吃過晚飯,過去敲你宿舍門沒動靜,所以給你打電話?!?
    “打電話可以,不過,不要來山里看我。”
    “為什么?”
    “因為我在山里的一舉一動都有人監(jiān)視,隨時會匯報到山外?!?
    “啊——”葉心儀發(fā)出一聲驚呼,“誰這么干的?”
    “別大驚小怪,誰干的你應該清楚。”喬梁淡淡道。
    葉心儀沉默了半天:“喬梁,我很為你擔心?!?
    “不要擔心,我在山里很好,過著世外桃源一般的快活日子?!眴塘旱?。
    “但我還是擔心,擔心你這火爆脾氣一旦……”葉心儀嘆了口氣。
    喬梁內心感動:“心儀,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你放心,我知道有人為何要如此變態(tài)折騰我,我不會輕易爆發(fā)的。當然,如果老子一旦爆發(fā)出來,那可就……”
    喬梁沒有說下去,嘿嘿笑了一聲。.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