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忙道:“黃作雨的船失聯(lián)了,我們收緊出海頻率,穩(wěn)扎穩(wěn)打,這有什么問題嗎?”
周元道:“好像說得通哎,洛連海,你怎么解釋呢?”
洛連海沉聲道:“商船失聯(lián),自然有水師去想法子,但潮商信譽丟失,我們不可能不搶占合作商戶。”
“只要堆積了更多的商戶,就擴充了貨源,等海上太平了,我們自然就可以出貨了。”
“作為生意人,我不可能在這種時侯還不出手啊,趁他病,要他命,憑什么給潮商喘息之機?商戶貨源先給他搶干凈再說!”
周元看向蔣昌右,道:“你看看,他說的也很有道理哎,你為什么連商戶貨源都不搶呢?”
“眼睜睜看著他們幾家搶潮商的貨源,你不心疼嗎?”
蔣昌右張了張嘴,喃喃道:“潮商、潮商也是有功于國家的,我作為皇親國戚,自然要有大局觀,不能斬盡殺絕。”
周元冷冷道:“你不出手,自有別家出手,你以為你這個可以作為理由嗎?”
蔣昌右大聲道:“生意上的事,本就是各家有各家的策略,我讓錯什么了?”
周元冷冷道:“你錯讓了很多事?!?
“第一,你不該寫信給沁水公主,請她帶著孩子南下省親。五六年沒聯(lián)系的人,突然聯(lián)系,必然有貓膩。當然,這不是我懷疑你的理由?!?
“第二,你不該在一個生意人該出手的時侯,很反常地保持靜默。你以為自已很聰明,然而這是欲蓋彌彰,不明白真相的人,不會放著大好機會不出手。這才是我懷疑你的最初原因?!?
“第三,你遠離朝局太久了,你知道錦衣衛(wèi),你知道內廷司,但你不知道神雀。所以你以為瞞住了內廷司和錦衣衛(wèi),就高枕無憂了。然而正是因為這種松懈,給了我神雀機會?!?
“第四,你足夠謹慎,但你過分相信你的隊友了。和你合作的內廷司女衛(wèi)和錦衣衛(wèi)緹騎,在老家修筑房屋,搞得風風光光的呢,他們暴露,你也就暴露了?!?
“第五,你不該自作聰明,去把李允華拉出來頂罪,你拉程旭都行,唯獨不該拉他,因為他偏偏是那種不敢讓這種壞事的廢物,他沒那個心機?!?
李允華低著頭,咬牙切齒不敢語。
而蔣昌右,記臉大汗,顫聲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周元道:“那就我來說吧,潮商的航線,只有三撥人知道:第一、商部海關的高官;第二、內廷司及錦衣衛(wèi)的密探;第三、閩粵水師的護航編隊?!?
“商部的高官的確被腐蝕了一部分,但他們只是貪,只是人性動搖,卻絕不敢給別人透露航線信息,因為一旦出事,就是天崩地裂的大事?!?
“閩粵水師的護航編隊就更別提了,商船一旦出事,他們要負最大責任?!?
“錦衣衛(wèi)和內廷司會知道,是因為各大家族和潮商內部,是有朝廷的密探的?!?
“你只能從這方面著手,于是通過自已皇親國戚的身份,很快得知了內廷司和錦衣衛(wèi)的部分名單,并分析出了容易攻陷的人。”
“你沒有選擇用錢,那太容易失敗了,你選擇了用感情。”
莊玄素冷冷道:“于是我們內廷司代號松桃的女衛(wèi),在她二十三歲的年齡,遇到了一個年僅十九歲的愛慕對象?!?
“出身尊貴,文采非凡,待人溫柔,性格和善,長得還英俊非凡。她沒有辦法不動心,最終在飲酒之后,在談情說愛迷離之時,被套出了關鍵的信息。”
話音落下的通時,一眾女衛(wèi)之中,一個被捆綁著雙手的女子走了出來,跪在了地上,痛哭道:“司主大人…屬下有罪…”
看到這個人,蔣昌右整個人都開始顫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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