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雙手被綁的松桃跪在地上之時,蔣昌右的身體都顫抖了起來。
他張著嘴想要說什么,卻又說不出口,內心慌亂無比,恐懼已經(jīng)填滿了腦子。
“司主大人…屬下不是有意的啊…”
松桃跪在地上磕頭,淚流滿面,痛哭出聲:“姓蔣的故意害我…找了那么好一個男人討我歡心,我…我沒把持住?!?
莊玄素閉上了眼,并不回應。
松桃哭道:“司主!我二十三了!我為了陛下效力七年了??!我把整個青春都奉獻了出去!”
“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妹,成親的成親,生娃的生娃,父母也日漸蒼老…我渴望愛,有什么不對?”
“我也是人啊,我也會喜歡優(yōu)秀的男人啊,我…我只是…只是被騙了…”
莊玄素低著頭,無奈道:“被騙了?前面你是被騙了,后面呢?后面你已經(jīng)知道他們在做什么事了,但你選擇同流合污?!?
松桃大哭道:“我騎虎難下了!我逃不了了!我已經(jīng)是他的女人了!”
“他們說,我要是說出去,全家都要被連累…我不敢…我不敢…”
她磕著頭,額頭已經(jīng)破了,鮮血流淌著,模樣凄慘無比,莊玄素不忍看,干脆把頭別到一旁。
周元平靜道:“蔣老爺子,你還有什么話要說?”
蔣昌右嘴唇都在發(fā)抖,聲音沙啞著:“騙子!這個女人是騙子!她…她是故意栽贓,你們都是一伙兒的,你們故意栽贓我!”
“周元,你為了籌集軍費,早就在打我們這些世家的主意了,加上你需要為商船失聯(lián)找也一個背黑鍋的,所以聯(lián)合內廷司、錦衣衛(wèi)一起整我們!”
“你太黑心了!你騙不了所有人!”
周元笑了起來,輕輕道:“瞧,到現(xiàn)在他都還能找到理由反駁,這份機智真是難得呢?!?
“你真以為我沒有證據(jù)嗎?你吃定這一點了?”
蔣昌右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周元道:“那我就再說詳細一點吧,你通過男人拉攏到了松桃之后,就掌握了內廷司的情報,這一點對于你來說太重要了?!?
“你知道了其他家族的航線信息,開始回應島寇,并將其賣了出去。”
“所以商船失聯(lián),面對天賜良機,程家、李家和洛家都不約而同出手了,你卻不敢出手,生怕做出頭鳥被懷疑?!?
“你穩(wěn)扎穩(wěn)打,裝作資金不足的模樣,同時通過松桃向內廷司反饋信息,讓我們都把目光集中在另外三個世家身上?!?
“所以得知莊玄素死盯著另外三家的時候,你很高興,甚至覺得自已已經(jīng)安全了。”
“殊不知…我這一次連莊司主都瞞了,她的表現(xiàn)恰巧成了遮擋你視線的東西?!?
“你不知道的是…神雀從那個時候開始,已經(jīng)在仔細監(jiān)察每一個內衛(wèi)了?!?
“這三天,她通過郭記藥鋪給你送過三次信,都是內廷司最機密的情報?!?
莊玄素看向周元,咬牙切齒,想要說什么責怪的話,卻又知道不是時候。
蔣昌右牙齒都在打顫了,臉色慘白,喃喃自語不知道在說什么。
周元冷笑道:“你竟然會天真的以為,知道航線信息的內廷司執(zhí)官不會被審查,你真當這是昭景九年以前嗎?”
“當然,你也是聰明的,松桃給你說我到寧波府之后,你怕夜長夢多,很快就想到了法子?!?
“你找到了李允華,你用高明的話術讓他發(fā)動幫會力量和哥老會硬碰硬,企圖讓我們把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