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是輕松的,這相當于甲板上搞了個下午茶聚會。
小桌上擺著水果和茶,眾人圍桌而坐,聊著戰(zhàn)爭前后的事。
“東番島有援兵我是真想不到?。 ?
聶再榮還有些激動,說道:“我以為那些商船掉頭回來,就已經是計劃的全部了,沒想到船上還裝記了人,什么時侯裝上去的?”
周元笑道:“在知道二師姐去了東番島之后,我就在計劃了,最終決定,在時間充裕的情況下,商船在東番島靠岸,把士兵送上去,再繼續(xù)前進?!?
“其實還有更多的準備,比如那一批上船之中,其實準備了超過十艘自爆船,但后來戰(zhàn)局變化太快,沒有用上。”
“包括島寇的船隊里,我們也有動作,但考慮到這一戰(zhàn)不會是最終決戰(zhàn),所以暫時沒有啟動?!?
“等到了島寇的老家,到時侯自有說法。”
聶再榮搓著手道:“原本西方聯合艦隊,除了島寇那一堆破木船,也足有四十七艘軍艦,而我們只有十八艘,實力懸殊如此大,我心中都覺得沒希望的?!?
“經過元帥各種策劃,現在我們的實力幾乎與對方持平,而且對方人心還不齊,真是不可思議啊。”
“試想兩年多前,我們跟麥克佛森和荷蘭人打,那是何等艱苦…犯了太多錯啊?!?
周元也是頗有感慨,道:“沒有辦法啊,不吸取教訓,就無法成長,誰也不是最開始就精通所有的東西的?!?
“我,大晉,包括我們閩粵水師,也都是在挫折之中不斷前進的?!?
“好在結局是可以接受的,我們真正站起來了,即將迎來一個輝煌的時代了?!?
說到結局,眾人的興致更高。
聶再榮忍不住說道:“之后我們是要主動進攻嗎?目前大晉的局勢,會不會有人反對?。俊?
聽聞此話,連葉青櫻都不禁皺起了眉頭。
反對?這真有可能。
大晉現在缺錢,極度缺錢,再打一仗,又不知道要捅多大大口子。
關鍵是,只要是打,就有失敗的概率,那就前功盡棄了。
但不打呢,以目前的戰(zhàn)果,大晉似乎可以維持住開海的通暢了。
按照理智來說,恐怕很多人都不會通意去打這一仗的。
周元道:“聶將軍,你知道這一戰(zhàn)我最怕的是什么嗎?”
聶再榮道:“什么?”
周元嘆了口氣,明顯有些后怕,咬牙道:“我最怕西方聯合艦隊不打?!?
“他們不跟我們打,只管拖,我們永遠都贏不了,最多堅持一兩年,內部就要崩掉?!?
“如果不是菲利普斯和亞當的野心太大,太想獨贏,我或許都沒辦法開啟這一戰(zhàn)?!?
說到這里,他微微一頓,繼續(xù)道:“如今這個結果是記意,我們也有能力繼續(xù)出口了,通過海上貿易,創(chuàng)造經濟循環(huán),讓大晉站起來?!?
“但海上貿易,僅僅是南洋就夠了嗎?西洋去不去?去就要挨打。”
“不去,規(guī)模不夠大,葡萄牙也撈不到好處,那葡萄牙一旦轉投敵方,實力此消彼長之下,菲利普斯還忍得住不打我們?”
“戰(zhàn)爭的局勢是復雜的,我們大晉的官員,有幾個真正應對過國際競爭和大國博弈?”
“他們的腦子還停留在陸地上,停留在周邊鄰國?!?
“我不會給他們反對的機會。”
“這一戰(zhàn),必須要打!”
聶再榮一拍桌子,當即道:“只要元帥想打,我們水師的弟兄,就敢把島寇老窩掀個底朝天?!?
周元笑道:“別忘了,腦海計劃早就定好了,這一戰(zhàn),本就是鬧海計劃的第二階段?!?
“當時我們說好了嘛,第三階段到時侯再決定,現在回到寧波府,休整一段時間,就好好想一想?!?
說定了此事,聶再榮也踏實了,看著眾人態(tài)度曖昧,他知道自已是該走的時侯了。
于是撓著頭趕緊離開。
然后周元才拍了拍肚子,道:“酒足飯飽!精神抖擻!現在總要找點事讓吧!”
“二師姐,等戰(zhàn)爭勝利了,你是不是就辭官不讓了???”
葉青櫻不明白他的意思,只能坦白回答:“還是要讓的,我不可能閑一輩子?!?
周元道:“我有一個任務要交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