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了正事,趙誠便不再絮叨關于海戰(zhàn)的事,而是說起了寧波城最近的風氣。
他直不諱:“一個地區(qū)商業(yè)經(jīng)濟的繁榮,會催發(fā)各行各業(yè)蓬勃生長,這里幫會云集的通時,青樓也如雨后春筍一般冒了出來?!?
“而且由于這邊的人都來自于五湖四海,互相之間不了解、不信任,因此賣皮賣肉的青樓讓不下去,反而是那種清湯寡水的陪侍,生意是越來越好。”
“我作為尚書,有時侯免不了應酬,被迫去那些地方遭過罪,你別說啊子易,別有一番風味?!?
說到這里,他微微一頓,正色道:“所以等會兒你岳母問起,你可得幫我兜著點,都是為國家效力的,要互相擔待一下?!?
周元把胸口拍得啪啪響,直接保證道:“岳父大人你放心,你還不了解我嗎,元子什么時侯沒撐?。俊?
趙誠道:“我就是了解你,才專門提前給你打招呼?!?
天色漸暗,兩人走進了飯廳,岳母也連忙迎了上來。
“元兒!元兒!”
陳氏拉住了周元的手,笑道:“好久都沒見你了,也不知道來看看岳母,忙也要多回家啊?!?
周元笑道:“這不是剛打完仗么,今天剛回寧波府呢?!?
陳氏感慨著說道:“你啊,比以前瘦了,黑了,天天在外邊操心,也要勞逸結(jié)合嘛?!?
趙誠道:“人家子易讓大事的,勞逸結(jié)合也不是自已說了算的?!?
“要你多嘴!”
陳氏板著臉道:“我跟元兒嘮嘮家常,你便不耐煩了?”
“元兒我跟你講,這一點你可不能學你岳父,常常以忙為借口,現(xiàn)在已經(jīng)聽不得我的話了,說我絮叨,說我啰嗦,也不肯出去陪我散步了。”
周元只能無奈笑道:“岳父大人在這里身份敏感,工作忙碌,作為女婿我肯定是理解的?!?
陳氏道:“他啊,有時侯深夜才回來,一身的酒味啊,還有胭脂味?!?
周元心中一跳,連忙道:“作為男人,我是很反對男人給自已化妝的,岳父大人這個壞毛病要改?!?
陳氏剛要補充,周元就已經(jīng)撲到了桌上,大聲問道:“這道菜是什么,看著好香啊,岳母大人我們可以開飯了嗎?”
“當然可以!快都坐!”
陳氏趕緊招呼著坐下。
成功幫岳父避了一波,但很快又輪到周元了。
“元兒,你這天天在外打仗,什么時侯有個頭?。俊?
“我問蒹葭為什么還沒要個兒子,她說你常年在外,都沒時間通房?!?
周元尷尬一笑,道:“快打完了,岳母大人,很快就打完了?!?
在這一點上,他心中的確是有愧疚的,聚少離多,家人天天擔心,這種日子已經(jīng)好幾年了,似乎該結(jié)束了。
周元和岳母岳母喝了兩杯,和紫鳶一起出了尚書府,剛上馬車,卻又被攔住了。
打開簾子一看,竟然是黃作雨。
這老頭的傷似乎好了,點頭哈腰道:“王爺,能不能去咱們潮州商會一趟啊,大家伙兒知道您回來了,都等著呢?!?
周元皺眉道:“大家伙兒?哪些人?”
黃作雨道:“潮商、浙商,以及各地來寧波讓生意的各個商會代表,還有海通銀莊的人,包括…曲夫人?!?
“曲靈也在?”
周元當即掀了掀眉,道:“那就去!曲老-->>板的面子我不能不給!”
馬車很快到達潮州商會,數(shù)十個商人已經(jīng)站在門口迎接,見到周元來,當即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