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騅把花容從醫(yī)館接回賀家已是晚上。
見花容是被江云騅抱著的,玉晚眼底閃過惱恨,卻還是上前,故作關(guān)切:“少爺,花容姐姐的臉色怎么這么差,可是生病了?”
江云騅沒有要理會玉晚的意思,花容啞聲回答:“只是來了葵水,沒什么大礙
玉晚撇撇嘴,暗罵花容矯情,而后說:“方才州府大人派人來請少爺回府去住,還說貴人邀少爺過兩日一起去山里狩獵,花容姐姐身子不適,還是奴婢陪少爺一起去吧,奴婢長這么大,還從來沒有狩過獵呢
玉晚一臉期待,并非真的想去狩獵,而是想看看這京里來的貴人究竟是何模樣,萬一被貴人看中,說不定她就能跟著回京過上衣食無憂的日子了。
“狩獵都要帶些什么東西啊……”
玉晚興奮的說個不停,江云騅覺得吵,把花容放到床上后,不客氣的反問:“你什么都不懂,去了能做什么?”
江云騅的語氣有點兇,不像前些日子那樣隨和,玉晚愣了一下說:“晚兒可以學
江云騅這會兒沒有耐心,正想把玉晚轟出去,花容開口說:“貴人出門,自然會有人準備東西,到時需要什么可以直接問他們要,態(tài)度好些就行
花容明顯是在幫玉晚說話,江云騅橫了花容一眼,不悅的說:“貴人身份尊貴,她沒學過規(guī)矩,萬一沖撞了貴人,便會丟掉小命,還是你隨我去
玉晚不想白白失去這么好的機會,不甘心的說:“可是花容姐姐身子不適……”
話沒說完,便被江云騅粗暴的打斷:“主子做事什么時候還要考慮下人舒不舒服了?”
玉晚這才發(fā)覺兩人之間的氛圍不太對勁,嚇得噤聲,連忙退出房間。
屋里安靜下來,花容溫聲開口:“她并沒有做錯什么,少爺這般兇她,不怕這幾個月的虛與委蛇都作廢嗎?”
這幾個月他都在為搜集殷還朝父子的罪證努力,讓玉晚留在身邊,一是想讓別人相信他是個不學無術(shù)的紈绔子弟,二則是想讓玉晚日后作證指認賀俊這些年一直在為殷還朝提供權(quán)色交易。
蕭茗悠一出現(xiàn),就打亂了他所有的計劃。
江云騅涼涼的睨著花容:“故意隱瞞這筆賬還沒算,還有心思管別人?”
“奴婢的命都在少爺手里,少爺要處置奴婢易如反掌,奴婢只求問心無愧
花容一臉坦然,像是吃定江云騅不會拿她怎么樣,沒了之前的怯懦害怕,顯出反骨。
良久,花容聽到江云騅說:“把你卷入這些是非中的人是我,你應該恨的人也是我
下之意,恨他可以,不能恨蕭茗悠。
兩日后,天氣晴好,花容和江云騅一起隨太子來到城北山上狩獵,一同出行的還有蕭茗悠和殷府的幾位少爺小姐。
一下馬車,蕭茗悠便不小心崴了腳,太子把負責伺候的人罵了個狗血淋頭,又勒令親兵搭好營帳。
蕭茗悠歉然的說:“都怪妾身自己不小心,不怪別人,妾身傷得不重,萬莫因為妾身擾了興致
“皇嬸腿上有舊傷,御醫(yī)說過要好好休養(yǎng),便是小傷也不可疏忽大意
太子很自然的接過話來,蕭茗悠垂眸避開他的目光,輕聲說:“謝殿下關(guān)心,妾身確實還能堅持,不僅因為不想害大家白跑一趟,更因為妾身自己想多看看這里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