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
韓凌月想不出除了裴家,這京都還有誰會這般急不可待的想要她的性命。
興許是裴恒那老匹夫查出了是她先前算計了裴少微,今夜裴家又顏面掃地,他才按捺不住出手想要報復她。
但這又有些說不過去。
倘若當真是裴恒那老匹夫,那為何不對江菀下手?
裴恒都敢在天子腳下動手,豈會怕事后被追究?
“韓小將軍不必多慮,此事本督定會追查到底,”商陸渾身都散發(fā)著冷意,“敢在本督眼皮子底下當街刺殺小將軍,當真是活膩了。”
如今朝廷的那些武官在京中耽于吃喝玩樂,已然是一群酒囊飯袋,偌大邊境全靠韓家父女支撐,若韓凌月今夜出了事,邊境危矣。
“多謝督主?!?
韓凌月又道了一聲謝,才走到馬車邊和江菀說起了話。
江菀悄悄的將雙手往袖子里藏了藏,但剛動一下就被韓凌月眼尖的捉住。
“嘶,疼疼疼,阿姊……”
她的兩只手指甲倒翻,十指和掌心都被粗糙的韁繩勒出深深血痕,這會兒被韓凌月捉住了手腕,鮮血便順勢而下,滑進了韓凌月的掌心。
“阿姊,臟了!快松手!”
江菀下意識的想要掙脫,卻被她握緊,“不臟,阿姊雙手沾滿的鮮血不計其數,你的血是最純凈的。”
這傻丫頭不會騎術,一路不知怎么拼命才能握得住韁繩,控得住黑馬,及時的為她找來了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