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可不就愛使小性子么?何況王妃被關(guān)了六年,脾氣已經(jīng)磨了不少了。這六年來,一個女人獨自帶著孩子,若不是性子堅毅,怕是早就熬不住了?!奔撅L勸道。他也是看王爺臉色不差,并非真生氣,這才敢勸。
蕭昱辰就差個臺階。
季風這話,給了他臺階。
“說得好像有點兒道理……”蕭昱辰道。
“何況沈老夫人的六十大壽是大事兒。各家都是帶正妻嫡出前去,王爺若帶側(cè)妃,雖沒人敢多說什么……恐怕還是要想起當年被迫娶王妃之事?!奔撅L再接再厲地勸。
不帶溫錦去,好像在提醒眾人,當年的笑話。
帶她去,驚掉眾人的下巴!
怎么看都是后者更劃算。
“通知她準備吧,好好打扮,遮面就不必帶了。本王今日帶她去——一雪前恥?!笔掙懦叫α恕?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了。
因為下人前來回稟:“王妃帶著溫家小公子出門去了,并不在府上?!?
蕭昱辰愣了片刻,震怒非常。
他猛地一拍桌子,“告訴宋側(cè)妃,叫她盛裝打扮,隨本王去沈家赴宴!”
蕭昱辰又在心里,給溫錦狠狠的記上了一筆。
溫錦多少有點兒無辜。
提前也沒人告訴她,今日是沈老夫人的壽宴。
她更不會想到,蕭昱辰愿意帶她去赴宴。
她正坐在車夫王良駕的馬車里,舒舒服服跟度假一樣。
“前幾回王妃出門,小人還在前院兒當值,沒能伺候,心里過意不去。”
王良一邊趕車一邊說道,“這回,可叫小人趕上了!”
他笑得合不攏嘴。
王良是個有心人。
他在梧桐院叩首謝恩之后,竟然真的找門路,調(diào)到了給后院人趕馬車的職位上。
馬廄里的人,全都笑他傻。
能給王爺趕馬車!那是多大的排面兒??!是車夫里的最高職位了。
他可倒好,王爺沒追究他的責任,他自己申請調(diào)離了。
溫錦環(huán)顧車廂,車廂里擦得干干凈凈,連角落都一塵不染。
坐墊靠枕,都是全新的,又軟又漂亮。
王良還在車上準備了洗好的瓜果,煮了一壺香茶,車上掛的壁瓶里插著幾支剛采的薔薇花。
淡淡的花香,花瓣上還帶著清晨的露珠。如此清雅的氛圍,連溫鈺都說這次的車最好。
王良不好意思地笑笑,“還是王爺?shù)能囎畲笞罘€(wěn),硬件兒比不了。小人琢磨著,環(huán)境收拾得好些……”
他話沒說完,卻忽然驚呼一聲,“吁——”
哪知已經(jīng)太晚!
咣地一聲巨響。
溫錦感覺好像地震了!
天旋地轉(zhuǎn)!她第一時間把溫鈺撈進懷中,緊緊抱住。
“鈺兒別怕!”
馬車被撞翻。
她脊背右臂,都狠狠撞在車廂上。
但一個母親的本能,讓她牢牢護住懷里的孩子。
“阿娘,阿娘你沒事吧?”鈺兒看她額角流血,頓時慌了。
“噓——我沒事?!睖劐\沖他笑笑,“你能站起來嗎?拉我一把。”
“你別走!撞了車還想跑?!”王良也摔得不輕。
他爬起來,一瘸一拐抓住那騎馬撞車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