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懷道早就猜到李靖回來,示意管家代自己出去迎接,自己繪畫。
李靖進(jìn)來看到滿桌子圖紙,有些驚訝,看了眼賈有財和薛仁貴,兩人會意的離開,順手帶上房門,李靖看了眼專心繪制的秦懷道,沒有出聲打擾。
秦懷道打了個招呼繼續(xù)專心畫圖,等畫好一張后遞給李靖:“世伯,這就是那名宮女,根據(jù)見過的人口述繪制,錯過了?!?
圖紙上的人栩栩如生,李靖觀察片刻,鄭重說道:“賢侄,圣上態(tài)度……”
“圣上那邊再說,當(dāng)務(wù)之急是找到人?!鼻貞训来驍嗟馈?
李靖意識到秦懷道心中雪亮,不再擔(dān)憂,想了想,說道:“之前無圖像,尋找起來很麻煩,現(xiàn)在有了這份圖紙就好辦法,老夫擔(dān)心事情過去許久,這宮女恐怕已經(jīng)被滅口,無從追查?!?
“只需知道是誰的人就夠了?!鼻貞训览渎曊f道。
“你打算怎么查?”李靖反問道。
一陣風(fēng)從窗外吹過,驚的枝葉驚慌失措亂跑,搖碎了滿屋陽光,也搖碎了秦懷道的心,想到荷兒處境,不知道在承受何種痛苦,想到腹中孩子,一股戾氣直沖腦頂,冷聲問道:“能否讓程伯伯幫忙再次全城搜查?”
“這個需要圣上同意,畫像給老夫,老夫來辦?!崩罹刚f著將畫像貼身收好,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這次平叛居功至偉,但也功高震主,賞無可賞,圣上的意思你應(yīng)該能看出,有何打算?”
“就這樣吧,圣上愿意賞就拿著,不愿意賞就算了,不討要,不拒絕,也請辭,晚輩也想看看圣上態(tài)度?!鼻貞训览渎曊f道。
“這有違君臣之禮……算了,既然你意已絕,遵從本心就好,無論怎樣老夫都支持你,太子造反,朝廷肯定會重立太子,有人已經(jīng)在暗中運作,想魏王歸來,對此你有何看法?”李靖追問道。
秦懷道冷笑道:“魏王沒戲,圣上會選晉王?!?
“晉王,你確定?”
李靖大吃一驚,見秦懷道一臉篤定,思忖片刻,繼續(xù)說道:“晉王年幼,雖然最近和圣上往來比以往頻繁,但要說立晉王有些牽強(qiáng),你是如何判斷?”
“晉王仁孝,魏王偽善,圣上不希望玄武門事件重現(xiàn),選魏王,幾位王子都不得善終,選晉王則不同?!?
“此振聾發(fā)聵,一中的,賢侄高見,倒是老夫著相了?!崩罹富腥淮笪?,眼中精光閃爍,追問道:“既然是晉王,你為何不提前布局?”
“嗤——”
秦懷道不屑地冷笑一聲,晉王是不錯,上位后也開創(chuàng)出開元盛世,但都是萌恩,全靠李二留下的臣子幫襯,只要不作死,換誰上去都能開創(chuàng)出開元盛世。
事實證明晉王后來開始作死,絕世舔狗王,誰都拉不回,最終江山易主。
這樣的人能信?
但未發(fā)生的事秦懷道不方便說,也不想說,只求自己過的好,別來煩就行,見李靖想問,打斷道:“世伯,李德謇兄長也不適合朝廷陰謀算計,不如退出,做個富家翁,多娶幾房妻妾開枝散葉,靜待時局?!?
“靜待時局?”
李靖不傻,聽出了背后潛臺詞,那就是不看好眼下,等以后再說,至于原因,問了也不會說,干脆不問:“你決定了?”
“決定了?!鼻貞训类嵵卣f道。
“行,明天讓他過來找你,繼續(xù)跑商隊去?!崩罹钙鹕碚f道。
“謝世伯信任,除非我死,必保兄長富貴!”秦懷道起身,鄭重說道。
李靖深深地看了秦懷道一眼,滿意地笑了,不再說一個字,轉(zhuǎn)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