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太后的每套吉服的工藝都極為考究,奢華無比,制作過程更是費時費力費工。
陳尚服頓了頓,繼續(xù)說道。
“只是......尚服局除了要負責(zé)太后的吉服以外,還要為您和一宮主位的純淑妃、安昭容準備宴會宮裝。下官認為可以......”
貴妃聽到這里,秀眉不由自主地皺了皺,打斷陳尚服的話。
“太后的生辰宴自然是太后的吉服最為重要,其他人的宮裝按照平常的做就行?!?
陳尚服面色一本正經(jīng),心中對貴妃的隨意雖然有些不滿,但是仍平靜說道。
“娘娘,尚服局對每一位主子的宮裝都會盡心盡力,無論是純淑妃還是安昭容,下官認為可以讓司衣負責(zé)純淑妃和安昭容的宮裝?!?
聽到純淑妃和安昭容這兩個名字,貴妃心中就不由升起一股怒火。
純淑妃搶走了她夫君的心,安昭容更是陷害她,導(dǎo)致她失去了皇后之位。
貴妃不耐煩地打斷陳尚服。
“陳尚服,本宮知道你一向精益求精,只是太后生辰宴最重要的就是太后的吉服,司衣本宮有其他安排,你只需將太后的吉服準備妥當即可?!?
“妃嬪的宮裝本宮會繼續(xù)安排旁人負責(zé),你退下吧?!?
陳尚服眉頭微微皺了皺,心中有些無奈,但還是恭敬地答道:“是,娘娘?!?
陳尚服退下后,貴妃轉(zhuǎn)頭面向一旁的李尚服。
李尚服恭敬地站立著,臉上帶著諂媚的笑容。
“李尚服,純淑妃和安昭容的宮裝你吩咐人做就行,不必費太多心思。”
說完,又繼續(xù)道:“本宮記得純淑妃這次的繡樣選了朱頂紅,你加些別的顏色上去,不要讓紅色過于奪目?!?
“本宮的宮裝繡樣是芍藥,最似牡丹了,繡得像牡丹些也無妨?!?
李尚服連忙點頭稱是,臉上諂媚笑意更濃了:“是,娘娘。”
“下官為您做的宮裝定然是最華貴的,下官也不會讓太后的吉服出現(xiàn)任何差錯?!?
貴妃滿意地點了點頭,“嗯,甚好,退下吧?!?
李尚服恭敬地行了一禮,轉(zhuǎn)身退了出去。
昭純宮。
妙霞將靳太醫(yī)為主子精心準備的安神湯藥煮好后,雙手小心地捧著還微微冒著熱氣的湯藥,緩緩走進了殿內(nèi)。
“主子,您的身體有林嬤嬤嚴格地精心保養(yǎng)著,可怎么最近老是喝湯藥來調(diào)養(yǎng)身子呀,您以前不是最討厭這種苦澀味道的藥了嗎?”
妙霞微微皺著眉頭,一臉滿是疑惑的神情。
“靳太醫(yī)的高超醫(yī)術(shù)你又不是不清楚,自然是這湯藥對本宮的身體有益,本宮才會喝。”
蘇婧瑤神色平靜,只是簡單地回應(yīng)了一句,并沒有過多地去解釋。
她最近所喝藥的配方:當歸15克、熟地12克、赤芍10克、川芎8克、桃仁10克、紅花8克、益母草15克、香附10克。
再配了離璟的一些秘方。
但凡對醫(yī)術(shù)稍有涉獵之人,一眼便能瞧出這些藥材,其中絕大多數(shù)都具備活血之效。
這是蘇婧瑤特意讓離瑾調(diào)配的能夠促使月例提前到來的方子。
此方她已然服用了好幾日,待到太后生辰宴那一天,她還會再給自己灌下一碗藥。
按照離瑾對她身體的熟知程度,在太后生辰宴當日,她大概率會因月例提前到來而出現(xiàn)大出血的狀況,畢竟服用了如此多的活血藥材。
君澤辰登基已經(jīng)三個多月了,她這次必須讓君澤辰對凌悅徹底失望。
那自然要來點兒大的。
她打算在太后生辰宴那日佯裝懷孕后小產(chǎn)。
太后生辰那日若是來月例,就會比她正常來月例足足提前了七天。
況且她也計算好了與君澤辰的房事時間,若是懷孕僅半個月便小產(chǎn),即便是太醫(yī)也難以通過把脈來判定是否懷孕。
而且懷孕半個月小產(chǎn)時的血幾乎難以和月經(jīng)的血區(qū)分開來,畢竟即便是在現(xiàn)代,都得經(jīng)過人絨毛膜促性腺激素等檢測才能判斷。
古代的太醫(yī)們基本上無法憑借肉眼看出這血的不同之處。
這個計劃她并未告知妙霞她們,她們雖聰慧且穩(wěn)重,然而在演戲方面還是稍欠火候。
倘若讓她們提前知曉了,蘇婧瑤擔心她們哭不出來。
還是瞞著她們?yōu)楹谩?
蘇婧瑤微微皺起眉,強忍著苦味兒,緊閉雙眼,一仰頭將湯藥喝了下去。
喝完后,臉上露出一絲痛苦,嘴角還殘留著一點藥漬。
妙霞趕忙從她手中接過藥碗,還端了一碗花茶給她,然后將藥碗放到了一邊。
蘇婧瑤喝完花茶壓下嘴中的苦澀后,目光落在了尚服局送來的宮裝上。
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嫌棄。
若不是為了她心中的計劃,像這樣的宮裝,蘇婧瑤真是打心眼里不想穿。
宮裝的繡樣從表面上看倒是顯得艷麗大氣,可只要稍微仔細去看針腳便能發(fā)現(xiàn)其有多粗糙。
甚至連她之前派人送去尚服局的珍稀云錦都被換掉了,也不知是不是貴妃縱容底下人貪污。
妙霞也帶著嫌棄的表情看了一眼宮裝,忍不住吐槽。
“主子,您瞧瞧,這送過來的宮裝,這里面的針腳,那叫一個凌亂,也僅僅就是晃眼一看還湊合?!?
“先不說這繡樣有多糟糕,最關(guān)鍵的是這料子也不對呀,咱們明明送了最好的云錦過去的?!?
妙霞邊說邊輕輕搖了搖頭。
“您的肌膚嬌嫩,這料子穿到身上肯定會不舒服,主子何不去告訴陛下?奴婢給您換一件宮裝?”
“無妨,本宮有其他安排。”
蘇婧瑤的臉上閃過一絲神秘的神色,淡淡說道。
妙霞聽后,雖有疑惑,但心里明白主子肯定有自己的計劃,于是便不再多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