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梓駱耐心地聽對方唱完《隱形的翅膀》,李慧嫻又唱了一首《小幸運》。
他終于忍不住舉起了手。
服務員很快過來了:“先生,有什么需要嗎?”
趙梓駱指了指李慧嫻:“讓她下去?!?
“唱的什么東西?”
服務員為難地看著他,一瞬間不確定對方是不是來找茬的。
下一秒,一疊厚厚的寶島幣拍在了桌面上。
“她下,我上。就一首歌,ok?”
服務員稍微目測了一下,眼睛頓時亮了。
“稍等!”
五分鐘后,李慧嫻不滿地在吧臺上坐了下來。
“李姐,怎么了?”調(diào)酒師一邊擦杯子,一邊好奇問道。
李慧嫻厭惡地朝主臺上看去——一位帶著棒球帽的男子,正慢悠悠地走上臺,拿著吉他調(diào)音。
“不知道哪里來的低陶!”她撥弄了一下卷發(fā),不悅道:“硬要自己上去唱一首?。 ?
“還嫌林木唱得不好聽!”
“哈?”調(diào)酒師也驚訝地抬起頭看向主臺,半天才說道:“看樣子是大學生?”
“想出名想瘋了吧?”
李慧嫻瞪了調(diào)酒師一眼:“別人可是直接拍了三萬寶島幣!!”
就在這時,一陣悠揚的吉他聲響起。
李慧嫻正準備繼續(xù)吐槽,剛張開嘴,卻忽然頓??!
流暢。
毫無滯頓感!
而且……這段音樂很漂亮!
不只是她。
忽然響起的吉他聲,吸引了酒吧里所有人的目光。
當看到登臺的是一個小帥哥的時候,不少女人已經(jīng)吹起了口哨。
趙梓駱聞若未聞,當這首歌的前奏響起時,他已經(jīng)完全投入了進去。
腳輕輕打著拍子,頭有節(jié)奏地點著,心中沒有模數(shù)321。當某一個音節(jié)響起的時候,一切就是那么水到渠成。
吉他弦撥動,他柔聲開口道:“那女孩早熟像一朵玫瑰,她從不~~依賴誰。”
所有口哨聲,起哄的聲音,在第一句出來的時候,戛然而止。
趙梓駱閉著眼睛,繼續(xù)唱道:“一早就體會愛的吊詭和尖銳。”
“她承認后悔,絕口不提傷悲?!?
好聽??!
僅僅幾句,所有酒吧的人,身體全部轉(zhuǎn)過來了!
從沒聽過的新歌??!
顧客們驚訝的看著主臺上的男孩,棒球帽擋住臉,可那種投入的感情,就連臺下都能感覺到!
“現(xiàn)在的小孩兒……都這么厲害的嗎?”
一位頭發(fā)花白的中年男子愕然看著舞臺,喃喃道:“學生?哪個學校的?”
旁邊的男子笑道:“劉教授,您就別管那個學校了,肯定不是咱們?nèi)A罡藝術學校的。”
“噓……”同桌的中年婦女豎起指頭,狠狠瞪了他們一眼:“好好聽!”
“這首歌有東西的!”
現(xiàn)場驟然寂靜,趙梓駱渾然未覺。
感情投入是歌手的基本素質(zhì)!
他現(xiàn)在腦海里全都是照片上的李慧嫻和剛剛看到的朋克妹。
愛戀,崩潰,墮落,堅強……雖然閉著眼睛,卻仿佛看到了李慧嫻的一生。
“她習慣睜著雙眼和黑夜,倔強無相對。”
“只是想知道內(nèi)心和夜,哪個黑?!?
他的聲音自然拔高:“別要她相信愛無悔,愛無悔,太絕對?!?
吧臺,調(diào)酒師最先反應過來,聳了聳肩:“也就這樣嘛?!?
“李姐,我真不覺得比你唱得好?!?
然而,李慧嫻沒有回答。
調(diào)酒師驚訝地看過去。
李慧嫻不知何時已經(jīng)站了起來。
昏暗的光線下,她的眼角竟然微微發(fā)紅,死死盯著舞臺!
舉著杯子的手都有些微微顫抖!
是的。
趙梓駱唱功確實一般。
但是這首歌!
天外飛仙!
如同一把劍,直直刺進她的心里!
“她從不以為愛最美!”
“她說,那全是虛偽??!”
趙梓駱的聲音放開了,與此同時,他忽然感覺眼皮外光線亂晃。
他終于睜開眼睛看了一眼。
不知何時,酒吧的燈已經(jīng)換成了曖昧的顏色。
而拐角處,服務員正陪著一位中年男子說著話。男子看到他的目光看來,立刻豎起了大拇指。
只要耳朵不聾,都能聽出這首歌的優(yōu)秀!
趙梓駱微微一笑,放聲高歌:“像曠野的玫瑰,用脆弱的花蕊!“
“想,迎接那旱季的雨水!”
“所以溫暖卻曖昧,所以似是而非!”
“讓那直覺自己發(fā)揮??!”
“她一直給,每一次給有即興意味!”
“心碎也無所謂!”
“若一心給,卻意冷心灰!那多累??!”
啪——!歌聲未落,兩個“啪”聲同時響起!
劉教授那一桌,幾位教授全都站了起來!
見鬼一樣看著趙梓駱。
這是歌詞?
這尼瑪什么神仙歌詞!
曠野的玫瑰,脆弱的花蕊。
溫暖卻曖昧,所以似是而非。
絕對不是學校里那些菜鳥為了押韻而押韻!
而是……
而是……
“藝術!”劉教授眼睛都快要噴火了:“這才是歌曲的藝術!歌詞的藝術?。 ?
婦女也驚呆了:“這、這是誰?不是我們?nèi)A罡藝校的學生?”
“作曲,編曲,作詞……簡直太成熟了!”
“哎哎哎——!”后面的顧客不樂意了:“坐下啊!別人也在看哦!”
對比于教授的驚艷。
吧臺那邊,李慧嫻已經(jīng)完全呆滯了。
第二聲“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