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能讓陳乾強接電話,馮強不得不用上激將法,這在以往可是從未出現過的情況。
“馮總,接個電話而已,你至于費這么大的勁嗎,三十六計可不是這么用的。”陳乾強說話的同時,伸手接過手機放在了耳邊。
“陳乾強,你想要干什么?漁業(yè)公司招你惹你了,你像條瘋狗一般緊咬著不放,給我說呀!”馮寶山在電話那頭怒聲喝問道。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這兩天關于陳乾強和肖致遠的人在凌蕓酒家里把酒歡的消息傳來了,馮寶山心里本就憋著火,這會陳乾強竟然又找上漁業(yè)公司的麻煩了,而且還不接他電話,馮書記哪兒還能按捺得住呢?
“馮書記,請你注意你的辭,你和我是同類,你這話等于是在罵你自己?!标惽瑥娨荒橁幊恋恼f道。
陳乾強這么說已給足馮寶山面子了,若非看在對方當日對其有提攜之恩的份上,他早就破口大罵了。陳乾強別的本領也許一般,但若說罵人絕不會遜于馮書記。
馮寶山沒想到陳乾強竟會如此和他說話,一時間憤怒到了極點,沖著話筒怒聲喝道:“姓陳的,你在胡說八道什么呢,你有種再說一遍!”
從馮寶山的角度出發(fā),他深感其權威受到了巨大挑戰(zhàn),急的要跳腳完全可以理解。
陳乾強自認為已給足馮寶山面子了,既然他仍不依不撓,那就別怪自己了,當即冷聲說道:“馮書記,你罵我是條瘋狗的話,那你也和我一樣,誰讓我們是同類呢,我這么說,你滿意了吧?”
“你……你……”馮寶山一臉說了兩個你字,硬是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語來。
陳乾強的嘴角露出了幾分輕蔑的笑意,當即便摁下了掛斷鍵,將手機扔給了馮強。
看到這一幕后,馮強也傻眼了,一直以來,陳乾強在老子跟前都如一條草狗一般,整天面帶微笑,一臉巴結的姿態(tài),短短數日不見,卻如同換了一個人一般,真是日了鬼了。
連他老子都壓制不住陳乾強,馮強隱隱感覺到要壞事,現在他有點后悔之前將話說的太滿了,這會就算想回頭都來不及了。
半小時之后,物價局的工作人員便到了現場。他們接到的亂收費等的價格舉報雖說不小,但如今日這般,鄉(xiāng)政府舉報鄉(xiāng)里企業(yè)的,卻屬首次,故而態(tài)度很認真。
沂水鄉(xiāng)漁業(yè)公司違法收取養(yǎng)殖戶服務費的事鄉(xiāng)里人盡皆知,陳乾強這兩天專門在做這工作,三兩語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在場的鄉(xiāng)里的工作人員紛紛點頭稱是,表示陳鄉(xiāng)長所非虛。
物價局帶隊是一位佘姓的科長,三十五、六歲,只見他上前一步沖著馮強說道:“馮總,關于這事有什么好說的?”
“我們漁業(yè)公司是承包的鄉(xiāng)里的,當初簽訂承包協(xié)議時,便有服務費這一條,這不能算亂收費。”馮強強詞奪理道。
佘科長聽后,嘴角露出了一絲不屑的笑意,開口說道:“馮總,你這是在逗我玩呢嗎,我們撇開那些大道理不說,你只需回答我這錢是你們漁業(yè)公司收的,還是沂水鄉(xiāng)政府收的。如果是鄉(xiāng)里收的,我們找鄉(xiāng)里;如果是漁業(yè)公司收的,我們只能找你了?!?
“這……我……那什么!”馮強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來。
“馮總,你我低頭不見抬頭見,事情到這地步了,你就別吞吞吐吐的了?!辟芸崎L一臉不快的說道,同時,伸手從工作人員手中接過處罰意見書,“責令漁業(yè)公司在三天之內將所有亂收費退還給養(yǎng)殖戶,然后到局里接受處理,給!”
馮強有心不想接那處罰意見書,但最終想想還是將手伸了過去。
“陳鄉(xiāng)長,由于沂水鄉(xiāng)局里比較遠,我想懇請鄉(xiāng)里監(jiān)督漁業(yè)公司將服務費退還給養(yǎng)殖戶,沒問題吧?”佘科長一臉客氣的沖著陳乾強說道。
“沒問題,我們一定監(jiān)督到位?!标惽瑥姄P聲說道。
佘科長聽后,伸手和陳乾強相握,一臉客氣的說道:“陳鄉(xiāng)長麻煩你了!”
“不客氣,佘科長,我送你!”陳乾強滿臉堆笑道。
陳乾強走了之后,鄉(xiāng)里的其他人也跟在其伸手出門去了。頓時,偌大的辦公室里只剩下馮強和漁業(yè)公司的一般人大眼瞪著小眼,不知該如何是好。
馮強的心里憤怒到了極點,伸手拿起桌上的茶杯用力向墻角砸去,只聽見咣當一聲響,玻璃碎片四濺開去。眾人見此狀況,紛紛躲閃到,生怕被玻璃劃傷。
見此狀況后,馮強心里的火更甚了,怒聲罵道:“滾,全他媽給老子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