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致遠將夏文海、張麗等人送走之后,心里也長出口了一口氣。他今日的所作所為,不客氣的說,頗有點半空走鋼絲的意思,若是出點什么意外狀況的話,那也是一件麻煩事。
就拿之前他邀請眾人進會議室里談事來說,除想讓家屬們平息一下心頭的怒火以外,也確實擔(dān)心那位年近七旬的老者的身體狀況。老者若是在沂水鄉(xiāng)政府里出點什么意外的話,那他可是要承擔(dān)責(zé)任的。
十來分鐘之后,陳乾強走進了肖致遠的辦公室,向其匯報說,所有人他都安排車將他們送走了。肖致遠聽后,輕點了一下頭,以示感謝。
“鄉(xiāng)長,你真是太牛了,三兩語便將他們給擺平了,要知道我之前可是費盡了口舌,但硬是沒有一個人理我,我終于知道差距在哪兒了!”陳乾強兩眼直視著肖致遠一臉認真的說道。
陳乾強這話雖有幾分拍馬屁的嫌疑,但也是有感而發(fā)。在這之前,他可是做了那幫家屬們半天工作,硬是沒有一個人鳥他,無奈之下,才給肖致遠打電話的。
“乾強,你我之間沒必要這么客套,對吧?”肖致遠笑著說道。
“鄉(xiāng)長,我這可真不是客套,而是……”陳乾強說到這兒,老臉微微一紅。
“行了,別扯這些沒用的?!毙ぶ逻h開口說道,“之前,我向家屬們說的那些話你都聽到了,這段時間你多關(guān)注一下這事,督促讓漁業(yè)公司將這事的善后工作做到位,我可不希望真有人找上門來?!?
“鄉(xiāng)長放心,這事你就交給我吧,我這就去漁業(yè)公司找馮強去!”陳乾強說到這兒,站起身來作勢便要向門外走去。
就在這時漁業(yè)公司副總經(jīng)理馮強卻已到了門口,伸手輕敲了兩下敞開的門。
“馮總,你來得正好,我正……”陳乾強看見馮強后,當(dāng)即便脫口而出道。
肖致遠見狀,搶先開口說道:“馮總,過來了!”
馮強接到他老子的電話,得知那些家屬們已經(jīng)走了,后者讓其立即去肖致遠的辦公室,向其低頭認個錯,再打聽一些那些食物中毒的患者家屬們有什么需求。馮強不敢怠慢,立即駕駛著他的帕薩特駛了過來。
聽到肖致遠的話后,馮強自是沒空搭理陳乾強了,上前兩步滿臉堆笑道:“鄉(xiāng)長,陳鄉(xiāng)長,今天的事讓你們費心了,來,抽支煙!”
“馮總,你這煙金貴,我可抽不起!”陳乾強冷嘲熱諷道。
陳乾強現(xiàn)在明確的改弦易幟了,自不會再把馮強放在眼里,說起話來頗有幾分刁鉆刻薄之意。馮總的煙雖是軟中,價格不菲,但陳乾強話里分明是另有所指。
肖致遠伸手接過馮強的煙,一臉嚴肅的說道:“馮總,陳鄉(xiāng)長之前為了你們公司的事可沒少受氣,你要多擔(dān)待一點!”
馮強這會哪兒敢說半個不字,忙不迭的點頭稱是,快速的遞了一支煙給陳乾強之后,便要伸手幫肖致遠點火,而后者在這之前已搶先給自己點上火了。
馮強的臉上露出了幾分尷尬之色,作為馮書記的公子,這些年他在沂水鄉(xiāng)可謂是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幾時受過這樣的鳥氣。盡管如此,他卻連半點意見都不敢有,這便是老話說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鄉(xiāng)長,今天的事給您添麻煩了,我想向您了解一下,這事最終是如何處理的?”馮強滿臉堆笑道。
肖致遠輕彈了一下手上的煙灰,轉(zhuǎn)頭沖著陳乾強說道:“乾強,你請馮總?cè)ツ戕k公室,將之前大家的要求轉(zhuǎn)述給他聽一聽!”
陳乾強聽后,輕點了一下頭,伸手將半截香煙摁滅在煙灰缸里,沖著馮強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開口說道:“馮總,請吧,去我辦公室吧,鄉(xiāng)長還有不少事要忙呢,別打擾了他辦公?!?
馮強聽到陳乾強的話,有種氣的要吐血的感覺。陳某人的意思再明確不過了,他根本沒資格和肖致遠對話,充其量也就和他聊一聊。
雖然生氣的不行,但馮強卻沒有任何辦法,站起身來,沖著肖致遠輕點了一下頭,這才轉(zhuǎn)身出門而去。
“乾強,你稍等一下,我有點話和你說!”肖致遠說話的同時,沖著陳乾強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先將門關(guān)上。
陳乾強見狀,連忙站起身來伸手關(guān)上了辦公室的門。肖致遠如此這般的交代了一番,他連連點頭稱是,這才轉(zhuǎn)身出門而去。
走進副鄉(xiāng)長辦公室之后,陳乾強并未和陳乾強客套,而是將肖致遠答應(yīng)食物中毒人員家屬的要求轉(zhuǎn)告給了他,第一,按時足額支付醫(yī)藥費;第二,待他們康復(fù)出院后,答應(yīng)一切合理的訴求。
馮強聽到這番話后,并未立即答應(yīng),而是蹙著眉頭沉思了起來。
“怎么,馮總有什么困難嗎?”陳乾強冷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