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這事我怎么可能說謊呢?”馮強沉聲說道,“半年來,我們夫妻倆可一分錢都沒從賬上提,既然分家理應(yīng)將他提走的十七、八萬單獨拎出來,除此以外,便只剩下五十萬了。”
馮強的這番話合情合理,馮寶山盡管是老子,但也不便多說什么。
回到房間之后,馮偉脫下身上的外套用力往床上一砸,怒聲罵道:“他媽的,太欺負人了,這是想獨吞家產(chǎn)呀!”
方瀲雪聽到這話后,吃了一驚,忙不迭的問其出什么事了。馮偉當即便將事情的經(jīng)過簡單的說了一遍,口中罵罵咧咧的,很是憤怒。
一直以來,方瀲雪都從未操心過漁業(yè)公司的生意,大家都說那就是一個聚寶盆,包賺不賠?,F(xiàn)在馮強竟然說公司里只有五十萬的純利潤,打死她,也不信。
“老二的心也太黑了?!狈綖囇┮荒槕嵟恼f道,“漁業(yè)公司承包了三年,一共只有五十萬,也就是說一年只掙十多萬塊錢,騙鬼呢嗎!”
馮偉本就生氣,聽到妻子的話后,更是怒不可遏的說道:“他既不仁,俺就休怪我不義了,明天一早我就請老董去,讓他幫我好好把公司的帳查一查,我倒要看這當中到底藏了多少貓膩。”
馮偉口中的老董是鄉(xiāng)里的老會計,閉著眼睛都能將算盤打的啪啪響,無論什么賬目,他只要看一眼便能找出其中的漏洞來,有火眼金睛之稱。
在這事上,馮偉和方瀲雪夫妻倆是同仇敵愾的,男人的話音剛落,女人便贊同的點了點頭。
就在馮偉咬牙切齒的要找到漁業(yè)公司賬戶上的漏洞時,馮強也正在和妻子陳璐瑤竊竊私語。
“大哥對分家是什么態(tài)度?”陳璐瑤低聲問丈夫道。
在這之前,馮強便曾告訴過陳璐瑤,他有意向父兄提出分家的想法。見到丈夫沉著臉走進房間之后,她立即出聲詢問了起來。
“他對分家沒意見,不過對五十萬有疑慮。”馮強沉聲說道,“用他的話說,漁業(yè)公司就算沒有一千萬,七、八百萬一定是有的,我他媽給他變錢去呢!”
馮強說這話時,心里很是不爽,別人不了解情況,胡說八道兩句也就罷了,馮偉竟然說出這話來,這讓其有種無法忍受之感。
說到這兒,馮強略作停頓,接著說道:“漁業(yè)公司我們一共承包了三年,七八百萬豈不是意味著一年要掙兩百多萬,我得去搶銀行才能有這么多錢。
客觀的說,兩千年前后,一個以水產(chǎn)養(yǎng)殖為根基的鄉(xiāng)鎮(zhèn)企業(yè),要想一年掙兩百萬無異于癡人說夢,這也是馮強異常憤怒的原因所在。
“他怎么說是他的事,我們只需做到問心無愧就行了?!标愯船幍吐曊f道。
馮強見狀,抬頭看了妻子一眼,沉聲說道:“事情沒這么簡單,那百分之八的干股被他兌出去了,他不將其拿回來,我們便無法把公司交給鄉(xiāng)里,這可是一件麻煩事!”
事已至此,馮強和陳璐瑤夫妻倆心里都很清楚,肖致遠對漁業(yè)公司是勢在必得。如果他們不能及時將其交還給鄉(xiāng)里的話,后果將不堪設(shè)想。
“要不我明天去找一下肖鄉(xiāng)長,我們年后再將公司交給鄉(xiāng)里,你看怎么樣?”陳璐瑤低聲問道。
馮強抬起頭來看來妻子一眼,臉上露出了幾分凝重的表情。看見丈夫的表現(xiàn)后,陳璐瑤有幾分心慌之感,暗恨自己不該多這個嘴。
“暫時不用,先看看情況再說?!瘪T強一臉陰沉的說道。
陳璐瑤見馮強并未多想,這才稍稍放寬了心,輕嗯一聲,答應(yīng)了下來。
自從上次和肖致遠在城里接觸過一次之后,陳璐瑤的頭腦中便不時出現(xiàn)他影子,頗有幾分剪不斷理還亂之感。她隱約覺得,若是她去找肖致遠說這事的話,對方十有八九會給他這個面子。
就在陳璐瑤胡思亂想之際,只聽見嘟的一聲短信提示音響起。馮強隨即便站起身來,往門外走去,口中則小聲嘟囔道:“肚子怎么難過起來了,一定是吃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