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
她站起身,道:“今天我就會離開?!?
“哎呀,其實也不用這么急啦……”
“當(dāng)然急,畢竟之前就有好幾個律所向我拋出過橄欖枝,給出的分成點數(shù)還挺高?!?
她翩然一笑,轉(zhuǎn)身走了出去,袁主任站在后面欲又止,最終跺了下腳,沒有追過去。
抱著紙箱子走在路上,姜海吟倒是沒有多少失落的感覺。
就像她說的,此處不留,外面多得是選擇。
現(xiàn)在律所的案子交出去了,自己私人關(guān)系介紹來的,只有兩個,接下來的日子會變得輕松許多。
趁這個機(jī)會,她可以休養(yǎng)生息,多給小林臻做幾頓飯,處理一下與鄒之間的問題,或許還能因禍得福呢。
“小臻他……不回來了?”
“嗯,再過幾個月就要幼升小了,我給他找了個家教老師,這段時間,他會住在茍子鑫那邊?!?
雖然不知道家庭教師和茍律之間有什么關(guān)系,但聽著應(yīng)該是正事。
姜海吟自知沒什么發(fā)權(quán),便吶吶地應(yīng)了聲,把另一副碗筷收了起來。
吃過飯,照例是鄒洗碗。
他并不排斥做家務(wù),而且其實做得還挺好。
除了做飯,似乎沒什么能難倒他。
姜海吟假裝抹桌子,實際上在悄悄打量廚房里的身影。
筆挺的襯衫,勾勒出寬闊有力的肩膀,格子圍裙系在腰后,顯得更加緊窄,兩根帶子隨著動作,擺來擺去……
恍惚間,她覺得自己像只貓。
突然,視野內(nèi)的帶子消失了,換成了……
她雙腿不由地一軟,連忙撇開眼。
“走吧?!?
“……去哪?”
半小時后,鄒以實際行動代替了回答。
“昨天……昨天才……”
姜海吟撐著浴室的墻面,幾次試圖開口,被截然打斷。
“嗯,以后每天?!?
每天?!她還要不要活了?。?
“不……”
“你沒資格拒絕?!?
“可是——”
后半句話被舌尖抵著吞了回去,很快她就陷入渾噩,記不起自己要說什么了。
被抱著壓在床上,正要進(jìn)行第二回合的時候,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jī)響了。
男人一手掐著她的腳踝,一手伸了過去。
姜海吟并不會以為這個電話能救自己。
畢竟昨晚也響過,好像還是個律協(xié)的什么領(lǐng)導(dǎo),結(jié)果人家根本沒放在眼里,首接摁成靜音模式后,丟到一邊,還一臉深沉地告訴她,下班時間不處理公事。
只處理她。
姜海吟默默嘆了口氣,剛準(zhǔn)備享受這兩秒鐘不到的休息時間,腳踝上的力道突然松開了。
她一愣,支起上半身,抬頭望去。
鄒己經(jīng)下了床,隨手撈起兩件衣服,進(jìn)了浴間。
還沒完全息屏的手機(jī)上,依稀可見來電顯示的最后一個字:芊。
白芊?
她心口一跳,整個人仿佛走進(jìn)冷庫,從渾身火熱到遍體冰冷。
當(dāng)穿著整齊的高大身影走出來時,她想也沒想,開口道:“你要去哪?”
狹長的眼眸看了過來,一如既往地淡漠。
這一刻,姜海吟仿佛在其中窺見了幾分不耐和厭煩。
她努力壓下這種想法,扯起唇角,絞盡腦汁地找著借口:“很晚了,我一個人……會怕,能不能,別出去?”
鄒瞇起眼:“之前你一個人在鴻園待了那么多天,也沒見你表現(xiàn)出任何害怕的情緒,記住,我不是某些人的智商,以后要找個不那么容易拆穿的謊。”
“……”
見他繼續(xù)往外走,姜海吟急了,顧不上酸軟的雙腿,快速下床追到門口,一把拉住他的衣袖。
“阿,我、我會努力讓你盡興的,別走好不好?”
看著那只細(xì)白的手,鄒的眼中劃過一絲遲疑,隨即掩去。
他皺了皺眉,抽回自己的袖口。
“早點睡?!?
呯!
幾乎是門關(guān)上的瞬間,姜海吟返回臥室,匆匆忙忙裹了套衣服,抓起玄關(guān)上的車鑰匙,也沖出了門。
她知道鄒有個習(xí)慣,開車喜歡從東門出,出了小區(qū)需要繞行大半圈,才會駛?cè)胫鞲傻馈?
如果首接從西邊的小門出,則會省下一小段時間。
她正利用這點時間差,成功追上了對方。
夜晚的道路沒什么人,姜海吟追得很辛苦。
其實嚴(yán)格說起來,并沒有什么立場。
換做失憶之前,她可能會掩耳盜鈴,甚至滿懷愧疚地躲藏起來。
可現(xiàn)在,有什么東西忽然間豁然開朗了。
她想弄個清楚。
她相信自己喜歡的,不是那種腳踏兩條船的男人。
她也不信,如果沒有一點點地喜歡,鄒能為了自己,做出那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