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我就怕趕不上!萬一他們把你運到其他地方去,就真完了!”
后來他才知道,小胖子剛被自家父親接上,就提出要贖他。
然而綁匪十分精明,拒絕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進行二次贖人。
于是小胖子就滿地打滾,死活不肯回家。
茍家就這么一個寶貝疙瘩,再加上聽說是兒子的救命恩人,茍父沒辦法,只得斥巨資,請了當(dāng)?shù)氐墓蛡虮鴣韼兔Α?
專業(yè)人士出馬,加上小胖子絕佳的記憶,即使蒙著眼,還能記得大概路線。
他們只花了一天的時間,就摸到了這里。
“謝謝,錢,我會還你。”
鄒記得,這是他獲救后的第一句話,也是唯一一句。
當(dāng)初,茍子鑫是什么表情,他已經(jīng)忘了。
應(yīng)該,是失望吧。
秉著一腔熱血來救人,卻依然得不到相同的回應(yīng)。
只是沒想到,對方能抱著這份失望,堅持這么多年。
他收回思緒,目光落在好友臉上,低聲道:“就當(dāng)休假吧,不用擔(dān)心,無論對方是誰,我都會讓他付出代價?!?
咿呀——
茍大信推門進來,送上手里的公文包。
“有人動過嗎?”
“應(yīng)該沒有,這把車鑰匙,還有一些隨身的雜物,都是小童親手交給我的?!?
“好?!编u站起身,走到門口,頓住腳步,回頭看向茍大信,“茍叔你放心,阿鑫,他會沒事的,他足夠聰明,又很幸運,他……很好,好人,一定會長命。”
他不會說安慰人的話。
這可能,是他能組織出來的,最長的句子。
很拙劣,也很可笑。
但茍大信還是紅了眼眶,點頭應(yīng)道:“哎!”
和來時一樣,鄒離開的時候,也沒有驚動到任何人。
他坐進車里,沒有立即啟動,而是先打開了公文包。
里面有一份卷宗和幾份調(diào)查取證回來的資料,以及一些發(fā)票和證明文書。
他逐一翻看了一遍,沉思片刻,直接驅(qū)車前往卷宗中所提到的村子。
天邊泛青時,目的地抵達。
遠遠地,就看見炊煙裊裊,霧氣彌漫。
等駛近了才發(fā)現(xiàn),根本不是什么炊煙和晨霧,而是來自十幾只碩大的煙囪。
水渠里,渾濁的水流汩汩地淌著,莊稼地里,雖然生長著農(nóng)作物,但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葉子都已經(jīng)開始打卷發(fā)黃。
他把車停在村口,沿著小路往里面走。
約半小時左右,終于望見了掩藏在村莊里的工廠。
一部分房屋已經(jīng)被推倒,看樣子,還在擴建中。
他拿出手機,把印在貨箱上的商標拍了下來,轉(zhuǎn)身離開。
回京市的途中,這家工廠背后的所有資料,全部發(fā)到了他的手機上。
這大概就是資本的力量,比他當(dāng)律師的時候,快得多。
歐震。
至于審批方,不用查都知道是誰。
狹長地眼底浮起陰冷,他抬手一打方向盤,迎著京市的朝陽,跨過小半個城區(qū),停在了一家酒吧的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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