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站起身,又進了洗手間。
出來后,拿起掛在一旁的外套穿上,看樣子,是打算離開了。
姜海吟皺起眉:“不是,我說了這么久,你連一句話都不愿意回嗎?你到底想怎么樣?就因為我沒有完全按照你的想法來?可我又不是沒腦子去送死,我有告訴王隊長他們,我甚至做了二手準備,我知道你有兩副袖扣是裝了定位器的,我?guī)Я似渲幸恢唬绻嬗惺裁床豢煽刂频那闆r,你完全可以——”
咔嚓。
門上的旋鈕把手,斷了。
她嚇了一跳,瞪大雙眼。
鄒轉(zhuǎn)過身,神色依舊淡淡,仔細看,眸底有點泛紅。
“你要是,真那么有把握,就不會在決定做這件事之前,再次問我那個問題了?!?
她怔住,心跳漏了一拍。
確實如此。
這世上,沒有什么事情,是萬無一失的。
那晚的潮水,比預(yù)期的漲得要快。
歐震為了刺激鄒,把控的時機也比較晚。
但凡再晚上半分鐘,她大概就要喪命了。
鄒冷冷道:“如果不是……”
她眨了眨眼,等著下文。
誰知道對方卻話說一半,忽然別過臉,徑直走了出去。
“哎,你……”
等姜海吟下了床,跌跌撞撞趕到門口,外面走廊上早就沒了熟悉的身影。
“什么人,總是這樣,要么不說話,要么說一半。”
她無奈地嘆了口氣,喃喃道:“如果我真的死了,你會不會后悔,那天,沒回答我啊……”
護士站的小護士正埋頭填著表,忽然聽到柜臺上傳來喀地一聲。
抬起頭,一只圓乎乎地門把手正靜靜地躺在那里。
“307病房的,修一下?!?
小護士神情呆滯,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對方已經(jīng)大步走遠。
她拿起那只把手,左右端詳。
“我的媽呀,這是……怎么斷的?”
鄒覺得,這幾天他就像一座活火山。
別人從外表看上去,可能和以往沒什么區(qū)別。
只有他自己清楚,心中的巖漿,就快要爆發(fā)了。
剛剛在病房里,姜海吟的解釋,他是一點也聽不進去。
他的情緒,似乎越來越不受控制。
可某些情況下,卻又越來越冷靜。
比如那天晚上,好幾次他都想要直接去救人。
但大腦會提醒他,如果這一步輕易邁出去了,姜海吟所做的一切等于白費。
她會不高興,會失望。
被約束的感覺,真的很不好受。
他偏偏又……心甘情愿。
叩叩。
陳穎芝正躺在床上敷面膜,聽到敲門聲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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