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當他剛靠上去一步的時候,付小青就非常敏感地往后退了一步。
“呵……”李立強用笑聲掩飾了一下自己的尷尬,輕輕碾了下腳下的雪說:“不是很滑?!?
“嗯,”付小青輕輕應聲,抬頭看了看天后,低聲溫柔地說:“你快回去吧……我回去了。再見?!?
話畢,轉(zhuǎn)身朝著大門口走去。
李立強看著付小青那高挑的身子一步步走進小區(qū),看著那長長的腳印,內(nèi)心之中竟有種“得不到”的距離感。
她真的太美,美到讓人覺得擁抱她,都需要極大的勇氣……
付小青一步步走向自家的那棟樓,雪很美卻美不進那顆凄涼了的心。
她的眼中,透著種脆弱的執(zhí)著,一種再用力一點就能破碎的堅強。
她沒有回頭,轉(zhuǎn)身走向單元門,進了電梯之后,當電梯門關上的時候,她整個身子順著電梯光滑的壁面慢慢滑落,而后,抱著自己的雙膝慟哭起來……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哭,她真的不知道為什么要哭,可是,就是止不住地哭,眼淚就跟收不住似的,瞬間就濕了衣服。
“?!钡囊宦曤娞蓍T打開之后,她迅速起身,迅速擦了把眼淚,迅速開門,迅速地脫掉衣服走進臥室。
“你回來了?!崩類蹣s從床上起身問。
“嗯……”付小青輕輕應聲,背過身去掛衣服,也是躲避母親,怕她看到自己的眼淚。
“你看著陽陽吧……我去我屋睡了,最近老是頭疼?!崩類蹣s說著,便走了出去。
付小青輕輕合上門,慢慢走到小床邊,扶著小床的欄桿,雙腿忽然間就撐不住身子似的,整個身子都軟了下去。
整個人跪到小床前,單手扶著小床的欄桿,另只手捂著自己的嘴鼻,生怕驚擾了孩子,憋著聲掉淚。
她仍舊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哭,明明都做得很完美了,明明一切都是按照自己之前設想好的發(fā)展完了,可眼淚還是不聽話地流,這顆心也如萬箭穿心般地痛。好痛好痛。
“啊……”她痛得也像是憋得哭出一聲后,雙手捂住嘴鼻,整個身子都弓了下去,顫抖著、憋著氣地哭……
——
當天晚上七點半,徐晨升被明坤市分部的人載著抵達了云亭。
看著略顯破舊的縣城,徐晨升眼中卻是一種熟悉感,轉(zhuǎn)頭問身邊的李靈芝:“像不像小時候的漢江市?”
“呵,像……但是,跟高中時的省城不一樣?!崩铎`芝說。
聽到李靈芝提及高中的時候,徐晨升眼中的光瞬間消失,轉(zhuǎn)頭看向窗外的小城風景,腦海中晃蕩著李靈芝高中時的模樣。
“我沒有別的意思,你別亂想?!崩铎`芝微笑說。
“呵……”徐晨升微笑說:“時間過得真快,十七年了吧?!?
“嗯?!崩铎`芝輕輕應聲,問:“我是不是老了很多?”
“我們都還年輕?!毙斐可聪蚶铎`芝的臉,四目相對的時候,眼神雖然還算深沉平穩(wěn),可內(nèi)心里的情感早已涌動得快控制不住了。
“徐總,”副駕駛的分部老總,有些慚愧地說:“云亭縣的情況您也可到了……這是我們能找到最好的地方了。這是他們云亭縣官方接待貴賓的賓館。”
徐晨升轉(zhuǎn)頭看了眼‘云亭賓館’,是個裝修還算可以的古風賓館,“行,住下吧?!?
下車后,工作人員去辦理入住手續(xù)。
徐晨升單獨帶著李靈芝去大廳吃晚餐。
分部經(jīng)理想趁著這個機會跟領導套近乎,但是,看到徐總跟美女單獨進餐,也識趣兒地放下房卡后,滾去一邊兒去和司機吃去了。
——
“這應該是云亭縣的特色菜吧?剛才點的時候,就沒見過?!毙斐可钢矍暗牟?,“快嘗嘗?!?
“哦?!崩铎`芝笑著夾起菜,嘗了一口后,笑著說:“挺好吃的?!?
“再嘗嘗這個?!毙斐可苁菬崆榈卣写f。
李靈芝又嘗了一口,剛要說話時,服務員又端上一個菜來。
“太多了,吃不了的?!崩铎`芝說。
“還有呢……第一次來云亭,怎么也得嘗嘗這邊的特色菜??斐?,多吃點,記得你以前吃得比我都多?!?
“那是以前……”李靈芝的聲音忽然低了很多,眼神不再掩飾地柔弱下來。
“你是在擔心肖波嗎?你放心,我會找蔣震好好聊聊的?!毙斐可f。
李靈芝輕輕搖了搖頭,“跟他沒關系,沒想他的事兒……”她說著,轉(zhuǎn)頭看向吧臺的方向,“喝點兒酒吧?呵,忽然想喝點酒了?!?
“喝醉了怎么辦?”徐晨升笑著問。
“你沒見我醉過嗎?”李靈芝毫不掩飾內(nèi)心的復雜,用一種非常特殊的目光盯著徐晨升。
徐晨升嘴角的笑慢慢墜落,眼中帶著只有李靈芝能懂的深意對視片刻后,慢慢轉(zhuǎn)頭沖著路過的服務員問:“你們這兒有什么酒?”
“白酒、啤酒、紅酒,先生要哪一種?”男服務員問。
“紅酒吧……最好的?!毙斐可f。
“白的吧…就喝你出國前,我們在一起發(fā)誓時喝的那個酒……”李靈芝說著,轉(zhuǎn)頭問服務員:“有二鍋頭嗎?京城二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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