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蔣震在華紀委進入自首程序時,已經(jīng)是六點鐘了。
畢竟光是寫那份自首報告,蔣震就寫了接近一個小時,那白紙黑字可是改不了的,所以,必須要謹慎點兒才行。
這自首報告聽起來、看起來可以有事兒,但是,調(diào)查起來必須是沒事兒的才行。
通樣的時間,米國這邊的天已經(jīng)亮了。
徐老早早就起床,在院子里裹著厚厚的衣服進行晨練。
他昨天晚上睡得并不好,因為他知道蔣震在讓一件非常重大的事情。
這件事情的重大程度,以及后續(xù)所會形成的連鎖反應,甚至連他這個官場老狐貍都無法準確預計。
“徐老,您喝咖啡還是白水?”徐老的白手套程勇,從正屋推開門問。
“唉……搞杯咖啡吧。不加糖、不加奶?!毙炖险f罷,又甩了甩老胳膊老腿,拉伸了拉伸胳膊之后,方才轉(zhuǎn)身走進房間。
程勇從保姆手中接過新鮮打磨的黑咖啡走到沙發(fā)前,放到了徐老面前的茶幾上。
而后,轉(zhuǎn)身自已也去拿了一杯。
“您昨晚沒怎么睡好吧?”程勇坐到徐老對面,輕聲問。
“嗯……”徐老輕輕嘗了口黑咖啡之后,慢慢放下咖啡杯,表情略顯沉重,低聲反問:“你昨晚在這兒睡的還習慣吧?”
昨晚程勇在這里跟徐老聊蔣震的事情聊到了深夜,便沒有回去,直接在這里住下了。
“我這天南海北跑慣了的人,在哪兒睡都差不多的睡眠質(zhì)量。只是,昨晚我也沒怎么睡,一直在想蔣震的事情,越想越覺得這件事情復雜?!背逃抡f著,微微探身,低聲說:“我總覺得您交給他這個看似簡單的任務(wù),越想越不簡單啊。蔣震,他……能搞定這么大的事件嗎?”
“要是換到前幾年的時侯,我是不可能那么安排他的,但是,現(xiàn)在的蔣震,有能力駕馭了。”徐老說。
“很難想象啊……”程勇微笑說:“這小子的成長確實讓人刮目相看。可是,這次的事情如此嚴重,您沒有把后面可能發(fā)生的事情都給蔣震分析分析,我總覺得不太穩(wěn)妥啊?!?
“很多事情,我也不知道結(jié)果,便不能妄加分析。真正在處理這件事情的人是他,后面讓這件事情的人也是他,他如果聰明,現(xiàn)在這會兒已經(jīng)能想到接下來會發(fā)生的事情了?!毙炖虾苡猩钜獾卣f。
“嗯,官場上的事情,真是麻煩呀……”程勇說:“官官相護不說,還有勢力派別之分,更有領(lǐng)導層級的威脅……蔣震這次,應該能見識到您昨晚所說的多重打擊?!?
“這是肯定了……”徐老微微彎身,又嘗了口杯中的苦咖啡后,很是享受地放下杯子,嘴角勾出一道無奈的笑,說:“人,是種很奇怪的生物,命運也是讓人無法琢磨透啊……很多人、很多聰明人,年輕的時侯那叫一個一帆風順、平步青云,但是,年紀越大、權(quán)力越大之后,反而開始犯糊涂了?!?
“您說的是馮浩然吧?”程勇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