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陽宮。
一月前,葉婕妤已然晉升為貴嬪之位,從慎妃的鐘粹宮遷離而出,獲賜居景陽宮,成為一宮之主。
“主子,不知怎的,林貴嬪竟會知曉您給她下了避孕的藥物?!?
“這避孕藥物可是老爺費(fèi)了好大的力氣才尋覓得來的,僅需吃一次便能避孕半年之久,連太醫(yī)都難以查出個所以然來,林貴嬪如何會知曉?”
襄綾站在葉貴嬪身側(cè),臉上滿是疑惑,蹙眉問道。
葉貴嬪亦是滿心的困惑,她當(dāng)初給林貴嬪下藥可是許久之前的事兒了。
那時,趁著林貴嬪出入皇宮時警惕性稍欠,便約她出來一同散步,而后又邀她品鑒美食,神不知鬼不覺地讓她服下了含有避孕藥物的糕點(diǎn)。
自從上次春獵回來,林貴嬪解了禁足后便開始接二連三地針對起她。
起初,她以為不過是因?yàn)榱仲F嬪嫉恨她在她禁足期間,得到了陛下的寵愛。
然而……
時間悠悠回到兩個月前。
春獵回來后的一個月里,葉婕妤可謂是集萬千寵愛于一身。
陛下不僅多次在夜晚召幸她,甚至有時在白日里也會親臨鐘粹宮的承香殿,只為聆聽她彈奏的古琴之音。
因著陛下這般的盛寵,連鐘粹宮的主位慎妃都一改往日態(tài)度,不再對葉婕妤冷嘲熱諷或是刻意惡意為難了。
葉婕妤一時間在后宮之中風(fēng)光無兩,如日中天。
此時正值初夏時節(jié),東六宮荷花池中的荷花綻放得極為絢爛,美不勝收。
葉婕妤帶著襄綾悠然地坐在荷花池旁的亭子里,臉上滿是愜意與閑適,眼眸微瞇,似乎沉醉在美好的景致之中。
她出身世家,如今又盡享寵愛,甚至陛下曾親口說聽她的琴音會上癮。
這一切都讓葉婕妤的心中充滿了歡喜和雀躍,只要再能擁有一個孩子……
葉婕妤微微低下頭,眼眸中閃爍著期冀的光芒,手輕柔地?fù)崦约旱亩亲?,仿佛在與未來的孩子對話。
林貴嬪自從解了禁足之后,對于陛下的寵愛越發(fā)覺得患得患失。
雖說此次禁足陛下并未對她嚴(yán)懲,然而陛下卻也不曾前來關(guān)心過她。
甚至在她禁足期間盛寵葉貴嬪。
帝王的寵愛終究如同虛幻的泡影,孩子才是她最終的依靠。
于是,林貴嬪解禁后,趕忙派人聯(lián)系自己的父親為她尋醫(yī)問藥,她承寵的次數(shù)著實(shí)不算少,可為何始終未能有孕呢?
從小,娘親就對她的身體精心養(yǎng)護(hù),進(jìn)宮前娘親還信誓旦旦地說她是易受孕的體質(zhì),沒道理這般長時間過去了,自己的肚子卻依舊沒有一點(diǎn)兒動靜。
林貴嬪的父親是錦州的貴族,而錦州又是君國最為富庶的城池之一,林家家主是錦州的高官,林家的分支還有人從商。
林家在錦州可稱得上是有錢有權(quán)的世家。
林貴嬪解禁后寫信給她父親,林父為她費(fèi)盡心思尋來了一名神醫(yī),又通過多方打點(diǎn),將神醫(yī)喬裝打扮成太監(jiān),悄悄送進(jìn)了宮中。
一切都進(jìn)行的很順利。
也是由于神醫(yī)的仔細(xì)把脈,林貴嬪方才知曉自己原本好孕的體質(zhì)竟已被徹底破壞掉了。
甚至近幾個月都絕無可能有孕,唯有半年后精心調(diào)養(yǎng)身子,或許才存在懷孕的可能。
林貴嬪在聽到這些話時,只覺得一股難以遏制的憤怒瞬間涌上心頭,臉色瞬間變得陰沉無比,貝齒緊緊咬住下唇,雙手也不自覺地緊緊握成了拳頭。
之后神醫(yī)又說道,這樣的避孕藥物乃是犁洲所獨(dú)有的,只因其中一味藥材唯有在犁洲才有。
這藥材能不知不覺破壞女子身子,在君國是禁藥,嚴(yán)禁對外售賣。
聽到這里,林貴嬪又怎能不明白其中的蹊蹺。
葉家的老宅恰恰就在犁洲,并且葉家在各個城池中都有著不容小覷的勢力。
再者,回想初入皇宮之時,葉婕妤還曾熱情地邀請她一同游玩,一同品鑒美食。
那時她剛剛?cè)雽m,心思單純,雖有防范之心,卻不曾想葉婕妤竟然如此心狠。
當(dāng)時所有的膳食她都會看著葉婕妤先吃過自己才會動口,可萬萬沒想到,她還是中了葉婕妤的奸計(jì)!
林貴嬪的眼眸中倏地閃過一絲陰狠的光芒。
葉婕妤剛?cè)雽m那會兒,竟然就致使她不能生育!
如今時間已然過去這么久,她根本沒有任何證據(jù)能夠去告發(fā)葉婕妤。
林貴嬪緊緊地咬了咬牙,牙齦都似乎要被咬出血來,她與葉婕妤此仇不共戴天!
之后,林貴嬪也極為順利地將神醫(yī)送出了宮。
林貴嬪解禁之后,本就因?yàn)槿~婕妤備受寵愛,再加上陛下又寵幸了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賤蹄子,心情無比郁悶。
如今得知自己短期內(nèi)根本無法懷孕,更是怒火中燒。
眼神中滿是怨毒,面色鐵青。
她派了人時時刻刻監(jiān)視著葉婕妤,這不,就在今日,得知葉婕妤出門前往荷花池散步,林貴嬪立刻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