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聽到聲音,目光凌厲地看過去。
原來是齊綰音正準(zhǔn)備端著茶水來陪皇后說說話,結(jié)果剛走到門口,卻聽到了皇后準(zhǔn)備給她招郎的話語,整個人瞬間如遭雷擊般呆滯住了。
手中的托盤都開始顫抖,以至于沒有拿穩(wěn),茶水瞬間傾倒而出,直接倒翻在地,發(fā)出“嘩啦”一聲響。
齊綰音這才恍然驚醒,發(fā)現(xiàn)自己失態(tài)。
失了魂一樣跪下認(rèn)錯,聲音顫抖著說道:“姑母恕罪,綰音剛剛手滑了?!?
她低垂著頭,身體止不住地顫抖,不知道是因?yàn)椴璞沟剡€是因?yàn)槁牭秸欣蓪οⅰ?
皇后皺眉看著她,心中無奈一嘆。
她自然知道綰音心中在想什么,但是太子既然已經(jīng)明確拒絕,皇后不可能強(qiáng)行讓太子納她。
皇后心中最在乎的只有自己的兒子,不可能為了一個侄女破壞和兒子的關(guān)系。
“起來吧,無妨?!?
“謝姑母?!?
齊綰音起身,努力壓抑心中的驚恐,雙手緊緊攥著衣角,指關(guān)節(jié)都因用力而泛白。
明慧公主看見齊綰音失魂落魄的樣子,不禁揚(yáng)起嘴角,眼中滿是幸災(zāi)樂禍。
她不是想嫁給皇兄嗎?
呵,癡人說夢。
“母后,這招郎宴要不就以為齊小姐找夫婿為由舉辦吧,兒臣的婚事再往后挪挪?!?
明慧公主臉上掛著得意的笑容,眼神輕蔑地瞥了一眼齊綰音,嬌聲說道。
皇后知道她們二人之間不算和睦,但也只是小打小鬧,便也不在意。
但是她作為皇后,在皇宮為公主舉辦宴會名正順,為齊綰音舉辦宴會可不合規(guī)矩,她的身份實(shí)在有些尷尬。
“胡鬧,你是公主,這皇宮中舉辦的宴會只能是為你?!?
拒絕了明慧公主后,皇后轉(zhuǎn)頭看著齊綰音。
“綰音,這次宴會上本宮也會向所有受邀的世家大族宣布,你是齊家女,正式入齊家族譜,順便也在宴會上為你擇以夫婿?!?
皇后神色嚴(yán)肅,語氣不容置疑。
齊綰音聽到姑母真的要為她選夫婿,頓時臉色煞白,腳步踉蹌地急忙走到皇后跟前跪下。
“姑母,綰音喜歡太子表哥,即便為表哥侍妾,綰音也想要入東宮,求姑母成全?!?
齊綰音雙手抓著皇后的裙擺,聲音帶著哭腔,淚水在眼眶中打轉(zhuǎn)。
“綰音,你爹已經(jīng)從塞外回來了,以后你就是正經(jīng)的齊家女,身份也算尊貴,嫁給一個門第稍低的家族,也能做當(dāng)家主母,何必進(jìn)東宮?”
皇后看著齊綰音卑微可憐的模樣,微微俯身,目光中帶著憐憫,輕輕拍了拍齊綰音的肩膀。
她知道自己兒子的脾氣,若真是不得他喜歡,入了東宮后,怕是有得苦頭吃。
“姑母,我......”
皇后見她還要繼續(xù)說,直接打斷了她。
“讓本宮給你擇夫婿是太子的意思,太子不想納你,本宮也無法?!?
齊綰音眼睛瞬間瞪大,瞳孔放大,不可置信地看著皇后。
表哥他......為什么?
“是,綰音聽從姑母安排?!?
齊綰音低下頭,淚水終于奪眶而出,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
她就這么讓人討厭嗎?
初入皇宮時,只有表哥不會對她冷嘲熱諷,還會在其他公主皇子辱罵她的時候,出教訓(xùn)他們。
所以她一直將表哥當(dāng)作在皇宮中唯一的救贖,她想要嫁入東宮,想要讓自己在京城有一絲歸屬感。
原來,都是她自作多情。
京城從來就容不下她,她的異族血脈讓所有人都討厭她,遠(yuǎn)離她。
這次舉辦宴會,又有誰能看上她?
不過是去給公主做陪襯罷了。
皇后與她們二人聊了幾句后,就沒甚興趣,兩人都心不在焉的。
皇后靠在榻上,用手扶著額頭,“本宮乏了,你們退下吧?!?
“是,兒臣綰音告退。”
明慧公主和齊綰音齊聲說道,然后行禮緩緩?fù)顺鰧m殿。
齊綰音腳步虛浮,仿佛行尸走肉一般,明慧公主則是一臉得意,雖然這次宴會顏公子不在,但是母后也沒說這次一定要從宴會中給她選個駙馬出來。
倒是齊綰音的失魂落魄,讓明慧公主心里舒服。
一出大殿,明慧公主立刻揚(yáng)起下巴,趾高氣揚(yáng)起來。
她輕蔑地瞥了一眼齊綰音,帶著嘲諷的笑意。
“齊綰音,你那些心思還是收收吧,皇兄怎么會看上你,你還想入東宮,呵?!?
她眉毛高高挑起,向齊綰音示威。
“等過些時日,你就在母后為本宮舉辦的宴會上好好選一個門當(dāng)戶對的庶子,結(jié)親好了?!?
明慧公主說的時候?qū)ⅰ緦m’二字加重,意思自然是齊綰音連在皇宮辦宴會的資格都沒有。
說完,便越過齊綰音,甚至還小幅度地撞了下齊綰音,回自己宮殿去了。
齊綰音看著明慧公主的背影,雙手握成拳,指甲深深嵌進(jìn)掌心,卻仿佛感覺不到疼痛。
她在心里不斷地問自己,她到底做錯了什么,她們要這么討厭她。
半月后。
皇后舉辦靈犀宴,邀請京城貴族公子和小姐們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