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范正揚此話,安哲眼里閃過一絲了然,他就猜到范正揚應(yīng)該是要問這個事,因為他到林山市是行程之外的安排,也沒有通知到市里邊,而是只帶著司機秘書就直接殺過去了,這事源于他一個多月前從京城回來后在辦公室里收到的那封神秘信件,當時安哲并沒有聲張,只是將信件鎖在了抽屜里。
但這件事并沒有到此為止,這一個多月來,安哲在宿舍和辦公室又分別幾次收到了同樣的信件這讓安哲不可能真的忽略此事,因此,這段時間,安哲安排人從信訪部門拿了大量的相關(guān)信件過來,在初步了解情況后,安哲終于騰出時間來打算到林山市走一趟,本來只想著先行去走訪了解一下,沒想到這一去還出了狀況,昨晚返程回來的時候,被一伙人給攔了,先是質(zhì)問他們的來歷,然后因為他的司機大聲呵斥了一句,對方就直接動起手來。
因為有司機和秘書護著,安哲也沒受啥傷,就是棍子要打到他身上的時候,抬手擋了一下,因此,他的傷主要就是小手臂被棍子砸的那一下,略微有些淤青,但頂多也就是皮外傷,最終在秘書和司機大喊著報出他的身份后,那伙人被震住,將信將疑之下,很快就退走了。
事情就是這么一個事,不算嚴重,但發(fā)生在他身上,這事在林山市來說,說是捅破天亦不為過。
安哲昨晚已經(jīng)在林山市第一醫(yī)院檢查過了,本來沒啥大礙,但范正揚讓人打電話跟他的秘書了解情況時,秘書可能略微夸張說了一下,說是他被打到頭了,這一下子把所有人都搞得緊張起來。
安哲想著自己今年正好沒還做過全面的體檢,索性就趁著這次機會全面檢查一下,所以今天才會同意轉(zhuǎn)到省立醫(yī)院來否則他都打算直接出院去忙工作了。
眼下范正揚詢問他去林山市的原因,安哲在斟酌后答道,“范書記,不瞞您說,我收到了有關(guān)林山市的一些不大好的情況反饋,主要是跟林山金業(yè)有關(guān),有人反映林山金業(yè)四個月前發(fā)生了一起礦坑坍塌事故,導致四個生產(chǎn)工人遇難,但這事卻是被瞞報了。
范正揚聞聽神色一凜,“還有這種事”
安哲點頭道,“事情應(yīng)該是屬實的,我昨晚就是到礦山附近的村落走訪了解,村民普遍反映是有這么一件事?!?
范正揚怒道,“簡直是膽大包天,肆意妄為,省里剛搞過一輪巡查,對違法亂紀行為持續(xù)保持高壓態(tài)勢,現(xiàn)在這種環(huán)境下,竟然還有人敢搞這種欺上瞞下的事?!?
“人心是最難揣摩的東西,有的人漠視人命,總安哲道,想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范正揚一臉肅殺之氣,“如果真有這種事,那必須徹查到底,不論涉及到誰,都要嚴懲不怠?!?
范正揚說完,又看了看安哲,道,“安哲同志,關(guān)于你昨晚遇襲的事,我已經(jīng)給省廳以及林山市方面下了指示,一定要嚴查,絕不能讓任何一個犯罪分子逍遙法外?!?
范正揚道,“安哲同志,你這么說就跟我見外了?!?
我們既然互相稱同志,那就都是自己人,像這種襲擊行為,已經(jīng)觸碰了底線,堅決不能容忍。
安哲點了點頭,不再多。
范正揚這時站了起來,“安哲同志,你先好好休息,一定要再詳細檢查一下,確定沒事再出院,身體是最重要的,要先保重身體才能有好的狀態(tài)工作,千萬不要逞強?!?
安哲道,“我知道,謝謝范書記關(guān)心?!?
范正揚道,“安哲同志,見外了。”
最后又關(guān)切地叮囑了安哲幾句后,范正揚這才告辭離去。
安哲將范正揚送到門口,目送著范正揚離去的背影,安哲面露沉思,他剛剛在說到林山市的事時,同樣也在觀察范正揚的反應(yīng),看樣子范正揚似乎真的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