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讓姑母能幫一幫常山王,常山王當下的情況當真是不利,很多人都覺得大丞相執(zhí)學廟堂是因為自己的功勞,從而變得倨傲,大丞相畢竟只是臣子,不好對他們直接出手而要再進一步,又不能沒了這些人,大丞相當下是左右為難,那桃子,就是他派去解決這些事情的?!?
”當下,崔季舒等那幫漢臣,都已經(jīng)站在了常山王這邊,愿意輔佐他來對抗勛貴,自楊愔之后,這些人不理政務(wù),頹廢散漫,這還是頭一遭,而也有不少宗室,大王本身的親信,都愿意支持他,可這些都還不夠?!?
若是姑母能出面,來支持常山王此番大計,則社稷能安。
”錢糧之事,不能妥協(xié),不能拖延?!?
“姑母是知道的?!?
”這邊兵吃不飽飯,可是要吃人的。”
婁容下了車,樂呵呵的走進了院里
當即就有奴仆上來為他更換衣裳,他跟著這些人來到了別院,田子禮趕忙出來拜見婁容心情大好,他笑著說道“事情都已經(jīng)辦妥了,你可以給知之寫信告知了。””便告訴他,接下來勿要再惹出什么亂子,等我過去上任便是!”
田子禮大喜,趕忙再三拜謝。
婁睿又說道“不過,你最好還是勿要外出?!?
“回洛老賊,在鄴城的親朋極多,各個都是沙場宿將,保不準就在城里四處找你呢!”“唯。
田子禮忽有些遲疑,“婁公,與我同行而來的,還有崔君,他不會…
”崔季舒的兒子”
”你放心,放心吧,崔季舒剛剛升了官,進封光祿勛,兼中兵尚書?!菐腿穗m混了點,可不至于去找他的麻煩?!眾漕S执蛄恐媲暗奶镒佣Y,“知之倒是好手段,先前打漢人的時候,拉上了國人,當下要打國人了,又拉上了漢人”田子禮忽抬起頭來,“兄長的刀下,不曾有漢人國人之別?!?
婁睿再次大笑,卻沒有接話。
田子禮卻還是有些擔心崔剛,那廝太過剛直,但愿能老老實實的陪在他父親身邊,勿要外出。
與此同時,崔府內(nèi)也是格外的熱鬧。
剛剛升官的崔季舒,府內(nèi)人來人往,皆是來賀喜的。
崔季舒被楊愔罷免了官職,又被高演提了上來,可謂是大起大落。
他的府邸跟婁容截然不同婁者的府邸是從外頭一看就格外豪橫的,就是他的馬車,都比人家的要大好幾圈,外頭的院墻上滿是花紋,沒有一處空白,別人一看就知道這他媽的是個有錢人。婁睿也很享受這樣的感覺,他不藏著掖著,掙錢的目的就是要讓別人知道自己有錢。而崔季舒的府邸,明顯要文雅許多。
裝飾恰到好處,倘若不主動詢問,一般人也絕對想不到那些看似尋常的裝飾竟也能耗費天價。
婁容請了一群匠人,用最好的材料堆砌,而崔季舒則是請了最有名的匠人,請他為自己設(shè)計院落布局,精心裝飾。
此刻,這行人聚集在側(cè)院的園林之中。
諸多樹木皆是被修的好看,一條幽靜的小路通往外頭,中間是一處涼亭,眾人聚在此處,頗有些山林隱士的感覺。
便是所用的飯菜,也跟婁容這樣的暴發(fā)戶不同。
婁容宴請,那巴不得將整頭牛都搬上來吃,而崔季舒這些人,他們通常會選擇一些特殊的位置,然后耗費好幾頭牛來制作一頓佳著。
故而,這些漢人老爺們通常不太喜歡去參加鮮卑老爺們的宴會,只覺得對方粗鄙,連享受都不知如何享受。
同樣的,鮮卑老爺們也不太喜歡漢人老爺們的宴會…。覺得吃不飽。
文人雅士,重臣賢才們此刻聚集在秋外亭內(nèi),崔季舒坐在主角,坐在上位,眾人笑著拜謝,又有人提議作詩,這是出口成章,那是妙語連珠,這是手持字畫,那是端若碧玉這邊有童子提香爐,那邊有美舞姬研磨,這是狂士大放厥詞,那是墨客點評風流,著實一番賢才濟濟,歲月美好。
崔剛板著臉,站在不遠處,看著這般熱鬧的場景,不知為何,腦海里卻總是閃著在邊塞的畫面。民夫們躺在泥濘之中,絕望如行尸,他們的臉一一在崔剛眼前閃爍而過,忽然驚醒,卻又看到有高士手持雅酒,為自己著詞作樂。崔季舒坐在上位,看向了身邊的陸查,笑著說道“陸公,此番上表者皆在此處了,您也不必擔心,諸多賢才一同上書,必有成效。陸杳看了看喧鬧的宴席,臉色依舊憂愁,“崔公啊,多謝您的相助,只是,這會不會有些太多了如此之多的大臣們一同上書?!藜臼嫘α似饋恚聪蛄酥車娙?,“自楊公出事之后,群臣們不理朝綱,不過問政務(wù),大王看似平靜,實則心急如焚?!薄斑^去,大王需要那些會騎馬打仗的來幫他成事,可如今,他卻需要我們這些會舞文弄墨的人啊?!薄疤热魸h臣皆不在意了,那大丞相還治什么國”“他執(zhí)掌朝政之后,先是大開學堂,鼓勵求學者,增加求學士人的規(guī)模,派人督促他們進學,包括嚴懲地方勛貴執(zhí)法過嚴等等,這都是為了安撫漢臣?!薄斑@一點,這些高士們也未必不明白?!?
崔季舒正說著,忽有人走過來,朝著他敬酒,崔季舒面帶笑容,跟對方回了酒,再次坐下來,面不改色的說道“陸公當真以為老夫有這般大的顏面能讓滿朝漢臣都跟著我來上書”
“這些上書者,只是通過這件事來向大丞相表明態(tài)度,表明他們愿意參政,愿意跟隨大丞相?!薄巴瑫r,還能打擊一番勛貴,何樂而不為呢”
”而大丞相也開心啊,他最怕這些人從其總慢,如今他們紛紛表明心意,愿意給大丞相上書勸速,這說明什么這說明沒了楊愔,他們還是愿意跟著大丞相治國啊!”況且大丞相本來就想要推行這些政策,只是擔心勛貴不服從,這件事,哪里有什么壞處呢”崔季舒忽又幽幽的看向了面前的眾人。
”當然,最不吃虧的就是他們這些人了?!?
”倘若出了事,尚且有你我?guī)ь^之人來頂罪,他們也不必被問罪。
“你看那位趙彥深趙公,此道好手也,從神武帝那會,他就不與任何人來往,只埋頭辦事,當下沒有宰相的名義,卻接手了楊公的諸事,有了宰相之實,連他都跳出來上書此刻坐在那里,低著頭,一不發(fā),可憐委屈的模樣,似是被我們挾持了一般,我若是回洛,我都不忍心怪他嘞!”
崔季舒滿臉的笑容,卻是說出了些頗為嚇人的話。陸杏臉上的笑容頓時變得有些儒硬,他再次看向那位敦厚老實的長者,可這次怎么看,都覺得對方陰沉沉的,似是被黑霧包圍,再也沒有了原先的那種親近感覺。崔季舒又看向了另外一人,“還有那位陽休之,楊相還在的時候,他是楊相的心腹,擔任侍郎,整日在楊相身邊轉(zhuǎn)悠,楊相死了,他什么事都沒有,搖身一變,這又成了大王的心腹…升官進爵,名聲都還沒有受損。“
陸香順著他的手,看向了那位新受提拔的重臣,他正笑著跟同僚們大談闊佬,只是此刻,陸查似是看出了他深藏在眼里的兇狠狡詐?!斑€有其余那些人?!?
“你看他們多是愜意啊?!薄标懝?,你不如他們,因為自己所舉薦的人而嚇成這般模樣,我也不如他們,在此處與你胡說八道?!贝藜臼娉粤艘豢诰?,看向了陸查,”在座的眾人里,就我們兩人最為蠢笨,如此看來,往后他們皆能得善終,唯獨我們二人,怕是難以善終了?!笨粗荒樏H坏藐懖?,崔季舒忽又笑了起來,“我吃醉了,吃醉了!!”
他猛地站起身來,手持酒盞,看向了眾人。
“諸位,邊塞出現(xiàn)動亂,吾等不能因為醉酒而耽誤國事,且先談過了,再吃酒如何”
“是極!”
眾人紛紛圍繞了上來,陸查也站起身來,神色卻還是有些迷糊
崔季舒開口說道“這整頓邊兵,設(shè)立屯田,對社稷有利無害,皆是利民之策,不可耽誤!””當下,有奸賊阻撓,不使大丞相下決心,我想,我們可以一同前往大丞相府,向他京告這件事…社稷大事,不可耽誤,倘若大丞相要怪罪,那便讓他怪罪吧!陽休之趕忙起身,肅穆的看向了眾人。
“諸公,吾等當一同前往!!”
”當下能救社稷者,唯大丞相不可!!”
p初,齊顯祖之未,谷雜踴貴,濟南王即位,尚書左丞蘇珍藝建議,修石整等電,自是淮南軍防足食,肅宗即位,平州刺史嘩建議,開督陂,置電田,歲收稻票數(shù)十萬石,北境周贍,又于河內(nèi)置懷義等屯,以給河南之費,由是稍止轉(zhuǎn)輸之勞——《資治通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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