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澤辰微微皺起眉頭,神色鄭重地解釋。
“琴兒和純淑妃宮中的萍兒昨晚偷偷摸摸地約著見面,還做了些不可告人之事,朕已然將她們二人都關(guān)進了慎刑司,準備嚴加審問?!?
凌悅一聽,心中頓時涌起一陣慌亂。
昭純宮中的萍兒是她安插在昭純宮的眼線,
陛下要在純淑妃生辰那日帶純淑妃出宮的消息,正是萍兒傳遞出來的。
她原本想著,給自己下毒,這樣既能阻止君澤辰和純淑妃出宮,讓純淑妃因為君澤辰的失約而對君澤辰心生隔閡,又能夠順便陷害一下安昭容。
畢竟安昭容已經(jīng)害了她多次,難道她還要一直無動于衷地容忍下去嗎?
她只是反擊,只是自保。
可陛下竟然將萍兒和琴兒都抓到了慎刑司,倘若這兩人在審問中吐出了什么,那她……
絕對不行!
凌悅努力擠出一絲笑容,只是這笑容帶著明顯的勉強
“既然萍兒是純淑妃宮中的人,而臣妾中毒這件事又是純淑妃在查,這是不是有失公允?”
君澤辰?jīng)]想到凌悅竟然會懷疑瑤瑤,難道凌悅忘了瑤瑤曾經(jīng)救過她嗎?
君澤辰的眸色愈發(fā)深邃,透著一絲失望。
“今日純淑妃過來也是說明此事,之后朕會讓安順繼續(xù)接手去查,貴妃不必擔憂?!?
“是,臣妾知道了。”
凌悅松了一口氣,這個案子原本是陛下親自在查,宮中人都知道陛下對她的在乎和重視。
陛下原本也是想要直接罰了安昭容為她出氣,可是太后偏偏讓純淑妃來查此案。
她一個貴妃的案子為何還要比她位份更低的妃子來查?
更何況純淑妃查了兩天,卻是幫著安昭容洗清了嫌疑,現(xiàn)在還將她的人抓進了慎刑司!
凌悅知道之后是安順查案后,放了些心,打算退出去。
可目光瞥見蘇婧瑤一直靜靜地待在陛下旁邊,心中莫名涌起一股強烈的嫉妒之情。
“陛下,臣妾瞧著快到晚膳的時間了,敬事房的人也快過來了,如今臣妾管理著敬事房,臣妾看了記錄,最近陛下好似都沒有翻過牌子?”
凌悅緊咬著牙關(guān),強忍著心中的不快,以管理敬事房為借口,想讓君澤辰翻牌子,雨露均沾。
她不想讓君澤辰整天和純淑妃待在一起。
自從君澤辰登基那夜,她知道他心中滿滿都是純淑妃后,凌悅就始終無法用一顆平常心去看待純淑妃。
她寧愿君澤辰去寵幸那些他并不喜歡的妃子,也絕不想看到君澤辰和純淑妃待在一塊兒。
君澤辰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復雜情緒,凌悅竟然會讓他翻牌子。
“朕今晚就歇在乾清宮,安順,讓敬事房今晚別來人了?!?
一旁的安順趕忙應(yīng)道:“是,陛下。”
“陛下今日歇在乾清宮是因為政務(wù)繁忙吧,既如此,純淑妃要不和本宮一起回宮,也好做個伴。”
蘇婧瑤聽到凌悅提到自己,微微有些驚訝地抬起頭看了一眼貴妃。
隨即又轉(zhuǎn)頭看向君澤辰,柳眉微微蹙起,眼中滿是委屈之色。
沒有等蘇婧瑤開口,君澤辰就皺著眉頭回應(yīng)。
“貴妃先回宮吧,朕留純淑妃給朕磨墨?!?
“是,陛下,臣妾告退?!绷钀値е岛薜纳裆谏w在她的眼睫下。
凌悅行完禮,腳步略顯沉重地緩緩走到殿門口。
她邁出殿門后,似是心有不甘般不經(jīng)意地回頭望了一眼。
這一眼,卻讓她的身子猛地一僵。
君澤辰竟然親昵地將蘇婧瑤抱在懷中,兩人臉上滿是笑意,正嬉笑打鬧著。
那場景,真是好生快活!
凌悅的嘴唇被咬得幾乎要滲出血來,狠狠瞪了一眼兩人,隨后快速回過頭,邁著僵硬的步伐離去。
蘇婧瑤今晚又留在了乾清宮一晚,這一晚,自然也如昨晚一樣什么實質(zhì)性的事情都沒發(fā)生。
蘇婧瑤對于什么是愛,其實是不太明白的,她沒有愛過男人。
但是不管是在現(xiàn)代還是古代,她的學習能力向來都是頗為出眾。
她并非君澤辰肚中的蛔蟲,她也不清楚君澤辰對她的喜歡究竟到了何種程度。
但是她在現(xiàn)代時曾看見過別人對于喜歡和愛的種種描述。
喜歡是瞬間的心動,愛是錐心的心痛。
喜歡是肆無忌憚的放肆,愛是小心翼翼的克制。
喜歡可以輕易舍得,愛必定萬般舍不得。
喜歡是棋逢對手,愛是甘拜下風。
喜歡是欣賞優(yōu)點,愛是包容缺點。
她雖然不懂愛,但她知道該如何讓君澤辰去對號入座。
至少君澤辰為她心痛過,對她克制過,也越來越舍不得讓她受絲毫的委屈。
不過這個狗男人是皇帝,要讓他甘拜下風,這著實是有些困難,除了某些時候......。
包容她的缺點更是難,若是讓他了解到她惡毒的本質(zhì),她殺人,他遞刀,簡直任重而道遠。
畢竟君澤辰向來就喜愛小白花般純潔的女子,若是猛然間變成黑心蓮,君澤辰能承受得住?
會不會直接給氣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