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楚美人被人毒害身亡,已經(jīng)過了好幾日。
安婕妤(賢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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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錦研)被降位,搬到了鐘粹宮的偏殿。
這幾日里,她整日神色懨懨,形容憔悴,原本明亮有神的雙眸也失去了光彩,顯得黯淡無光。
身邊伺候的人成了白蘭,白蘭陪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
降位以后安婕妤待在鐘粹宮就沒出去過,她從小就驕傲,入了東宮后也一直野心勃勃,費盡心機地想要抓住陛下的心。
可是她棋差一著,反倒讓陛下對她甚是厭惡。
后來投靠皇后,成為四妃之一,總算在人前揚眉吐氣,也算是彌補了內(nèi)心的驕傲。
可是如今,一朝回到從前。
她根本無法接受這樣巨大的落差,整個人仿佛被抽去了靈魂一般。
安婕妤本就沒有寵愛,內(nèi)務(wù)府對她也不如從前那般殷勤,派宮女去取些東西,都得不到什么好臉色。
“這鐘粹宮的偏殿是不是太暗沉了些,大白日的,怎么光線這般差。”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聲音尖銳而刺耳,帶著毫不掩飾的嫌棄。
顏昭儀剛剛踏入偏殿的門,就在嫌棄這里的環(huán)境。
她微微仰著頭,用手中的帕子輕掩口鼻,仿佛這里有什么不潔之物。
與顏昭儀一道的還有許修容,許修容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眼神卻透著難以捉摸的深意。
安婕妤看著不請自來的兩人,眼神中瞬間透著厭惡和恨意,目光猶如鋒利的刀刃,直直地射向她們。
她可不會忘記當(dāng)日就是顏昭儀說著要搜宮,一直對她咄咄逼人。
安婕妤懷疑就是這二人陷害于她。
“嬪妾給顏昭儀和許修容請安。”
強忍著心中的不滿,極不情愿地福了福身。
雖然不滿這二人,可是如今這兩人位份都高于她,只能請安,帶著深深的不甘。
顏昭儀是這里位份最高的,當(dāng)初入宮時,所有人都瞧不起她庶女的身份。
可是如今呢,她得意地揚了揚頭,眼神中滿是驕傲。
她是九嬪之首,還有皇子傍身。
顏昭儀趾高氣昂地走到座椅邊,扭動著腰肢,首先落座,動作夸張而張揚。
然后許修容也緩緩落座,動作優(yōu)雅卻暗藏鋒芒。
安婕妤雖然被降了位份,但是心中的傲氣也不曾丟失。
“兩位娘娘,今日來所為何事,難不成是來看嬪妾的笑話?”
“安妹妹,本宮今日來,是想要救你?!?
顏昭儀微微挑眉,臉上掛著一絲看似真誠的笑。
安婕妤皺著眉頭,滿臉不屑。
“顏昭儀怕不是忘了當(dāng)日就是您在陛下和皇后面前對嬪妾咄咄逼人,否則嬪妾如何會有這樣的下場?”
她的聲音因憤怒而變得尖銳,眼中仿佛要噴出火來。
“安婕妤,若不是你心虛,為何會不讓人搜宮?”
顏昭儀放下手中的茶杯,雙手抱胸,斜睨著安婕妤,眼神中充滿了質(zhì)問。
“不過本宮今日來,并非想要和你討論此事?!?
顏昭儀輕哼一聲,再次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剛?cè)肟?,她便皺起眉頭,將茶狠狠地吐了出來。
“你好歹也是婕妤,內(nèi)務(wù)府就送了這些陳年舊茶來?本宮的貼身宮女都不會飲這樣的茶?!?
她的表情厭惡至極,嘴角撇了撇。
安婕妤從小錦衣玉食,從未受過此等侮辱,更何況還是一個庶女出身。
她氣得臉色發(fā)青,胸脯劇烈起伏。
“顏昭儀飲不慣,就趕緊回去吧,嬪妾這兒,招待不起?!?
此時許修容緩緩開口:“安婕妤,今日本宮和顏姐姐過來,只是為你不值,你別多想?!?
她的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可眼神卻格外深邃。
“本宮原本以為你投靠了皇后,即使降位,皇后娘娘也不會薄待了你,可不曾想,卻是這般場景。”
“這鐘粹宮偏殿怕是被內(nèi)務(wù)府克扣了不少吧?!?
許修容輕輕搖了搖頭,目光掃過屋內(nèi)簡陋的陳設(shè)。
安婕妤橫眉看著她,眼神中充滿了警惕,“你們什么意思?”
“安婕妤,如今后宮中所有女人都是可憐的,除了皇后,你以前投靠皇后,也不過是她身邊的一條狗,你出了事,皇后救你了嗎?”
顏昭儀嘴角上揚,露出一抹譏諷的笑。
“呵,說吧,你們來到底所為何事?!?
安婕妤冷笑一聲,眼神冷漠地看著面前的兩人,仿佛能將人洞穿。
安婕妤也不傻,這兩人今日怕是來策反她了。
她心中暗自冷笑,臉上卻不動聲色。
“安婕妤,只有皇后倒了,后宮所有女人才能活?!?
“包括你。”
“所以,安婕妤愿意加入我們嗎?”
許修容微微向前湊近,與安婕妤對視,眼神中帶著蠱惑。
她的聲音淺淺的,繼續(xù)道:“現(xiàn)在你都這樣了,與我們合作,一起扳倒皇后,讓陛下重新入后宮?!?
安婕妤只覺得面前的兩人不自量力,若是她能對付皇后,當(dāng)初在東宮就不至于被耍的團團轉(zhuǎn)。
她的嘴角微微抽搐,眼中滿是不屑。
冷哼道:“哼,你們真是不知天高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