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安江做上級,真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因為誰也不確定,這個膽大包天的家伙保不齊給你弄出個什么石破天驚的事情出來,打你個措手不及。
就拿這次的事情來說,他也完全沒想到,安江竟然真的會開除人,要知道,他干了這么多年,還沒開除過一名干部。哪怕是一些實在是看不過眼的家伙,也無非是扔一雙小鞋過去,將此人調(diào)到一個冷板凳上,眼不見心不煩,或者是玩些手段,攤派任務(wù),惡心對方,用這種方式來逼迫對方辭職。
而且,在他想來,安江就算要做,也應(yīng)該像他這樣辦才對,若是實在急切不想讓對方干了,那也不該是以考核的方式開除,而應(yīng)該是讓紀委監(jiān)委介入,把劉麗萍查個底朝天,然后再利用違法違紀的名頭將劉麗萍開除,這樣的話,省心省力不少,劉麗萍也鬧騰不起來,畢竟,違法違紀了,那是要去蹲大牢的。
但姜文鴻卻不知道,沒有按照他的方法做,其實是安江深思熟慮后的決定。
因為,無論是穿小鞋,還是發(fā)配到冷衙門、搞攤派進行惡心,還是動用紀委監(jiān)委,那樣的話,都更像是一場針對某個人所做的打擊報復(fù),而無法顯示出考核的力度。
所以,安江從頭到尾所做的,都是貫徹干部考核條例的精神,而沒有動用個人的權(quán)力來達成這件事,否則的話,以他的手段,別說是一個劉麗萍,就算是再來十個八個,也照樣將她們斬落馬下,一擼到底。
“但愿這安古配,能唱成一出好戲,莫要鬧得頭破血流……”少許后,姜文鴻苦笑著搖搖頭,輕輕嘆息道。
古云山第一天上任時鬧騰的那些事兒,他早已從唐國明的匯報中知悉,最近瑯琊縣鬧騰的事情,他也有所耳聞,這讓他嗅到了一股濃烈的火藥味。
雖然他不理解,賀家和古家并沒有什么矛盾,為什么古云山還是對安江會有這么大的意見,可是,他有預(yù)感,這場碰撞只怕是不可避免。
這一點兒,是他所不愿意看到的。
這是他第一次主政一方地市,他內(nèi)心深處,其實還想要抓住古云山前來瑯琊任職的契機,看是否能夠通過古云山,爭取到一些古家在資源上的傾斜,幫他做出一些政績。
可是,一旦安江和古云山起了沖突和糾紛,那么,勢必會影響到賀家與古家之間的關(guān)系,連帶著,他也要進行選邊站,看到底是支持安江,還是支持古云山,一旦支持安江,那么就會直接影響到古家對他的看法,他不想因此而見罪與古家。
畢竟,古家礙于賀家的面子,不能把安江怎么著,難道還收拾不了一個小小的他嗎?搞不好,到時候城門失火,殃及池魚,而且還要他這條池魚承載全部的怒火。
所以,他懇求漫天神佛庇佑,切莫讓安江和古云山兩個人之間的局勢再進一步惡化,能夠保持平和,讓他安安穩(wěn)穩(wěn)的干完這一任,做出來點兒成績,爭取一下進部的可能,若是有生之年能在正部級的位置上走一遭,才算是此生不虛。
就在姜文鴻沉思時,他桌子上的電話忽然嗡鳴起來。
姜文鴻眉頭微皺,掃了眼號碼,見是保衛(wèi)處的電話后,皺眉道:“怎么了?”
“姜書記,那個女人已經(jīng)來了,事情有點麻煩……”保衛(wèi)處支支吾吾,道:“她拿著刀架在自己脖子上,要往市委里面沖,我們攔不住,也不敢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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