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身材中等,穿著一身灰色土布的衣服,頭上戴著一個斗笠,走路的時候低著頭,左腳似乎有些不舒服,落地的腳步相對右腳輕一些。
說白了,就是有些跛腳,但是這個跛腳的方式有些特別,熟悉的人能看出特別之處,而盛淺予,似乎恰好就是那個特別的人。
如果原主的記憶沒有錯,這人應(yīng)該是慕丞相也就是原主的爹生前的隨從,名叫張朝。
原主的記憶力,盛允承似乎說過,丞相府除了她和慕婉純沒有一個活著的,可如今為什么會在此刻看到張朝
盛淺予心中疑惑,來不及多想,緊步向張朝的方向跟了過去。
過了一個路口,張朝拐進了一個幽暗的胡同,這胡同周邊都是老式的房子,看起來年久失修,甚至有的已經(jīng)歪歪斜斜眼看就要倒了的樣子。
這片宅區(qū)應(yīng)該是沒有人住的,張朝來這里做什么
盛淺予正想著,卻見張朝停下了腳步,左右看了看沒人,便將頭上的斗笠摘了下來,那張臉,果然就是張朝!
確認這一點,盛淺予猶豫了一下就要過去,卻不料還沒來得及邁出一步,卻感覺肩膀一沉,人都沒來得及反應(yīng)就被那只大手一把拽到了角落。
你……
看到眼前突然出現(xiàn)的殷離修,盛淺予詫異的瞪大了眼睛,下意識張嘴,聲音還沒出來,就見他手指放在唇邊做了一個噤聲的姿勢。
別說話!
殷離修健壯的長臂勾住盛淺予纖瘦的腰肢,她驚訝地瞪大眼睛,隨即身子一輕便被帶到了半空。
清涼的風(fēng)在耳邊擦過,盛淺予只聽到呼的一聲,等她反應(yīng)過來,人已經(jīng)在落在了遠處的房頂上。
這個房頂?shù)奈恢帽容^隱秘,旁邊一棵大柳樹剛好將兩人的身影遮擋住。
回過神來,盛淺予轉(zhuǎn)向殷離修,壓低聲音問:你怎么會在這里
殷離修斜睨了她一眼,幽深的眸子泛起瀲滟深色:怎么,本王的行蹤還要向你匯報
聽他這大爺一般的態(tài)度,盛淺予忍不住用力的翻了個白眼,當然,是這白眼是不敢當著他的面翻。
她沒有回他的話,而是轉(zhuǎn)臉,目光落在胡同里站著的張朝的方向:這個人,是我爹以前的隨從,張朝!
知道!
殷離修依舊那般慵懶的聲音,說著話,他往后靠了一下,斜倚在樹干上。
你知道那你剛才為什么不讓過找他
他既然是原主父親身邊的親信,那或許有些事情他會知道,時空背包里正好還有之前審犯人的藥,本來還想著這個地方隱蔽,正好可以動手呢。
想著自己的計劃被打亂,盛淺予一臉沒好氣,眼珠子就瞪向了殷離修!
然而,殷離修可不知道她心中這些盤算,更不知道她有什么用來審犯人的藥,他只看到這個沒腦子的女人差點打草驚蛇。
哼!真是蠢!
殷離修冷很一聲,隨手從樹枝上摘下一串葉子在手里把玩。
這里地處荒郊邊界,通常人經(jīng)過也只是走大路,而他在這里停留東張西望,很顯然是在等什么人,相比你從他嘴里得到答案,自己躲在暗處親耳聽不是可信度更高嗎
一邊說著話,殷離修手里的一串葉子已經(jīng)被他全都擼了下來,輕輕一吹,葉子朝盛淺予飛去,落了一臉。
盛淺予猛然一把將那些葉子拍落,使勁瞪了他一眼,看他萬事盡在掌握的模樣,恨不得拿自己36碼的鞋抽在他42碼的臉上!
不過,這也只是想想罷了,她可沒有那個膽子跟他動手,即便動手也不2過,只有挨揍的份兒!
正一臉憤憤的時候,遠處傳來的腳步聲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側(cè)目,卻見慕婉純和一個男人朝胡同的方向走了過來。
小心點,她身邊那人的武功很高!
話音落地,殷離修將盛淺予往自己身邊拽了一把,這時候,兩人已經(jīng)進了胡同。
張朝看到慕婉純的瞬間,緊忙跪在了地上,磕頭行禮:小人拜見世子妃!
起來吧!
慕婉純的聲音帶著一股高高在上的驕橫,她的目光在張朝臉上掃過,問道:那個賤人找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