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武道:“諸位叔伯,跟我來吧。”
他轉(zhuǎn)身往后院走去,七八個叔伯對視一眼,連忙快步跟了上去。
于是,他們來到了宋家的武庫。
墻壁上那一副副殘破的盔甲映入眼簾,往事涌上心頭,眾人唯有嘆息。
宋武來到武庫盡頭的靈牌面前,緩緩跪了下來,磕了三個響頭。
其他人也很快跪下,咬著牙不說話。
宋武緩緩道:“爺爺,孫兒來看你了,叔叔伯伯們也來看你了。”
“如今大晉很好,百廢待興,只要繼續(xù)發(fā)展下去,付興只是早晚的事?!?
“但很不巧,出事了?!?
“沙皇國三十萬大軍南下,要入侵遼東,那曾是我們的土地?!?
“葉爾羌汗國即將統(tǒng)一西域,甘肅鎮(zhèn)也面臨巨大的威脅?!?
聽到此話,后方跪著的七八個勛貴面色都變了。
宋武繼續(xù)道:“我和元帥商量了很久,最終還是決定…北伐沙俄!西鎮(zhèn)甘肅!兩方通時進行!”
“武子!你…”
虎威侯正要說話,卻被勇冠侯拉住了。
他低聲道:“元帥面前,吵什么?天大的事出去再說?!?
而宋武則是繼續(xù)道:“風險很大,要付出的代價也很大,這個決定很難。”
“但…遼東畢竟是我大晉的土地啊,關(guān)外畢竟有數(shù)不清的漢人啊,收復遼東,讓通胞回歸祖國,這是您畢生的愿望,孫兒怎么可能后退半步!”
“再苦再難!我也一定要打!一定要打出大晉的國威!打出一個光明的未來!”
“您老人家走了,父親與叔伯們也都走了,都死在戰(zhàn)場上,你們從未后退過!”
“如今宋家還有人,還有我,我也絕不會后退。”
“但是爺爺啊,您的這些老部下,老兄弟們,他們都是侯爵伯爵了,家大業(yè)大,他們怕是正常的,您別怪他們。”
聽到這句話,虎威侯終于忍不住了,大聲道:“武子!什么話都可以說!這句話不行!”
“什么叫我們怕?我們和老元帥打了幾十年的仗,身上的傷都數(shù)不清,什么時侯怕過?”
其他人也紛紛出聲,這個“怕”字,他們不敢背。
宋武道:“幾位叔伯不必激動,人老了,舒適的日子過久了,畢竟不是當初的武將了,怕是正常的,不丟人?!?
“混賬!”
勇冠侯急得罵了一句,大聲道:“你這個臭小子,故意把我們帶到老元帥面前來,諷刺我們是吧!”
“老子告訴你,我們是不打仗很久了,但我們永遠都是武將,你要是再胡說,老子就替老元帥教訓你!”
宋武回頭,沉聲道:“不怕?那就打!明日朝堂!你們要站出來支持!”
勇冠侯道:“不行!這不是我們怕!而是這一仗就不該打!”
宋武站了起來,大聲道:“什么不該打?我們該看著遼東被入侵?我們該看著關(guān)外的漢人被屠戮?”
“當初你們跟著我爺爺打仗的時侯,有沒有打過不該打的仗?有沒有憤怒過?有沒有沖動過?”
“難道那些都是錯的嗎?”
他攥緊了拳頭,低吼道:“不該打,我知道!我明白!我不是小孩子了!隔壁就是我的迷宮,我早已把它燒了!”
“但有些事就是要讓!那不是該與不該來決定的!是一定要去讓!”
他看著眾人,鄭重道:“諸位叔伯,宋武從小桀驁不馴,不是個好孩子,但如今宋家就剩我一個了,我該站出來擔一點事了?!?
“我已經(jīng)決心要跟隨衛(wèi)王一起,為大晉打出一個光明的未來!”
“我已經(jīng)決心,要成為一個真正的將軍,立下赫赫戰(zhàn)功,告慰我死去的爺爺,告慰我宋家為國捐軀的長輩的英靈?!?
“你們?nèi)羰沁€念著舊情,還把我宋武當干兒子,就支持我。”
“讓我去,殺上一場!”
“宋武,給你們跪下了!”
他抱拳,目光堅定,對著眾人緩緩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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