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即便當下接受對方的善意是最好的選擇,葉青瓷也不得不慎之又慎,畢竟錢家從來不是什么省油的燈。
相較于更多將業(yè)務放在夏國境內(nèi)的沈家而,錢家的生意不僅是金貴,更有更多不可說的牽連。
即便是皇室與錢家交易,也不得不考慮許多,要不是錢家做事還算有自己的一條底線,皇室才不會對錢家那條與國外關聯(lián)密切的貿(mào)易線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但毋庸置疑的是,生意對象遍布五洲四海的錢家人情很貴,貴到極有可能比要付出生命代價還要更重。
若只是沖著自己也就罷了,但對方顯然是沖著蘇乘羽來的。
“寒月圣使不必緊張,我錢家在你們眼里雖然喜歡獅子開口,但做生意從來有一說一,既然說了不需要你們付出任何代價就是不用?!?
錢金池那副淡淡的笑意讓葉青瓷更加懷疑,對方越是如此葉青瓷就越是不得不思考他們到底為何要幫助蘇乘羽。
見到葉青瓷這番模樣,錢金池也是無奈嘆了一口氣,看了一眼蘇乘羽道:“實話說吧,我們錢家欠了蘇乘羽很大一筆人情,這次獻藥便是希望能夠還掉那筆人情?!?
“然后呢?”
葉青瓷繼續(xù)問道。
錢金池目光落在蘇乘羽身上,之前始終未褪的笑意終于緩緩消失:“然后,那當然就是我們錢家與他再無任何瓜葛,僅此一個要求?!?
“當真如此?”
錢金池輕笑一笑:“這家伙剛到京城身上沾惹多少麻煩,我們錢家又不是看不到?若非不得已,你以為我們想和他有再多牽連么?贈藥,只為兩清?!?
“寒月,錢先生如此坦誠,應該不至于說謊?!?
一旁的許子敬不知何時要也走了過來,輕聲開口,葉青瓷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她已經(jīng)看出來許子敬對蘇乘羽態(tài)度曖昧,八成便是因為臨安的緣故,在大方向上許子敬會如何選,葉青瓷不好說,但既然是臨安的信任的人,最起碼不想要蘇乘羽身死的念想應該是真的。
深吸一口,心里已經(jīng)有了大概判斷的葉青瓷最后問道:“我能最后問一句,蘇乘羽和錢家有何糾葛嗎?”
錢金池那張胖臉微笑著的搖了搖頭:“抱歉,這事關我錢家機密,實在不方便說。”
“只有我一人說都不行?”
錢金池還是搖了搖頭依舊無比堅持,察覺到有些不對的葉青瓷看向懷中蘇乘羽再次問道:“他與你們錢家的糾葛,他自己你知道嗎?”
錢金池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不知?!?
葉青瓷停頓最后猶豫了片刻,才開口道:“東西拿過來吧?!?
聽到這個答案的錢金池似乎也松了一口氣,將早就準備好的藥瓶拿了出來,然后朝著葉青瓷丟了過去。
藥瓶落在葉青瓷手中,葉青瓷親自檢查了一下丹藥,確認并無問題之后才看向錢金池道。
“我不知道你們錢家與蘇乘羽到底有何糾葛,而既然當下他并不知情,你們也不想和他再扯上什么關系,那么最好這輩子都不要讓他知曉這件事情,否則我的答應可不作數(shù)?!?
斬妖司內(nèi)并不想看到蘇乘羽恢復的那批人臉色立刻古怪,顯然覺得葉青瓷這番話有些卸磨殺驢的意思。
人家藥都交出來了,你才說這些,還有什么用。
可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錢金池會有所不滿的時候,錢金池卻毫不在意微笑道:“這點我明白,寒月圣使無需擔心。”
平靜地說完這句話,錢金池目光在蘇乘羽身上短暫的停留之后,轉(zhuǎn)身便離開了斬妖司。
“這錢家這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楊君莫看著錢金池消失的人方向小聲的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