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大漢,即便還跪著,但兩邊的衣袖上,染滿了血跡,腰帶下,還別著一根裹著石皮的短棍。
"還有孩子。"
徐牧冷著臉,那些跟著跪地的孩子,不過是讓人同情心泛濫的武器。
"徐兄,他們可憐的,我身為讀書人,看不過眼了。"
天知道尤文才抽什么瘋,這時候還拿這等事情做文章。
"別開莊門!"徐牧冷喝。
剛走到門前的尤文才,瞬間被陳盛一腳踢翻,在泥地里嚎啕了好一會,才哭哭啼啼地爬起了身子。
徐牧抬起頭,目光看向林路后的密林。
那些潛伏著的人影,已經(jīng)有不少露出了頭,各自拿著武器,眼里閃著兇光。
呼呼!
不知誰打了聲響哨,一時間,跪在莊外的十幾個人影,匆匆忙忙起了身,與樹林里沖出的上百人,匯聚成一大幫,繼續(xù)往下一個莊子走去。
徐牧松了口氣。
若是大意一些,讓這上百人入了莊子,定然兇多吉少。
"今日起,不管是誰要開莊門!都要經(jīng)過本東家的同意!否則,一律趕出莊子!"
在下方的尤文才,聽得臉色戚戚,剛才他哪里想這么多,實則,他只是想裝一回老好人。
"陳盛,帶人打幾條長木,把莊門抵住。"
匆忙間,又是一輪夜色暗下。
徐牧不敢大意,這段時間,隨著難民圍城,整個望州越來越亂。
即便是夜晚了,還偶爾聽得見過路人的慘叫,以及一聲接一聲的怒吼。
"東家,又來了一幫叩門的。"陳盛咬著牙,臉色充滿了緊張。
"別理。"
哐啷——
有火油罐扔在木墻上,滋滋地起了火勢。
"把火勢抹了。"
徐牧皺了皺眉,抬了手后,司虎和另外一個趕馬夫,匆忙扛起木墻后的兩根長木,往上一提——
一張裹著水漬的巨大幔布,立即往下一抹,將火勢瞬間抹熄。
不多時,莊子外的世界,很快又安靜下去。
"徐坊主,不管怎么樣,你必須送我們回望州!"小書生帶著人,目光不善地走來。
徐牧驚奇地發(fā)現(xiàn),尤文才這家伙,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成了三個書生的跟班,賠笑在一旁,不斷沖著徐牧說好話。
"徐兄,這三位都是讀書人嘛,算是我的書友,給我一個面兒。"
徐牧并未看尤文才半眼,如果有可能,他巴不得早一點,把這三個燙手山芋丟出去,免得自個被燙死。
"這幾日我會留意打聽,只要望州的難民一松,我會馬上送你們過去。"
小書生還是怏怏不樂,她生氣,她惱怒,卻又無計可施。
"我不管,三日之內(nèi),我必須要回望州!"
"這么急做甚?"徐牧皺起眉頭。
小書生咬牙切齒,"徐坊主莫非不知?這莊子里有登徒子,遲早要爛心腸爛肝的!"
徐牧怔了怔,實在懶得再尬聊下去,轉(zhuǎn)身便往后走。左右有了機會,把這三人打發(fā)走就是。
"陳盛,長弓練的怎么樣了?"
"已經(jīng)熟悉許多了,但準頭還是有些差。"走來的陳盛急忙開口。
"先把開弓的手段練好。"
長弓最主要的,并非是準頭,畢竟不像小型弓用來瞄準,真正的作用,是用來拋射的。
徐牧已經(jīng)有些等不及,若是人手足夠,一百把長弓從莊里拋射出去,該是何等壯觀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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