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家,我等聞一下就行,不饞的。"說話的莊人,迅速抹了兩把嘴角。
姜采薇并沒有勸,在一邊幫著打下手。
她何嘗不明白徐牧的意思,莊里的人受了一輪驚嚇,該好好撫慰一番。
"拿些串子。"徐牧笑了一聲。
早有吞著口水的孩童,匆匆把木簽?zāi)脕?。也因?得了第一串烤肉,只兩口,饞得快把木簽都咬了。
"前輩。"徐牧回了頭,喊了句。
老秀才嗷嗷撥開人群,一下子搶過徐牧手里的肉串,便重新跑回墻角,一口肉一口酒,舒服得吃喝起來。
"東家,我不饞的。"
"東家,我就聞一下。"
徐牧臉色好笑,并沒有厚此薄彼,把肉串逐一發(fā)了下去。
"列位,就著酒吃,在這落雨的天氣,別有一番味道。"
"東家,同飲一杯。"
徐牧舉高手里的酒碗,仰頭一口飲盡。
"采薇。"
轉(zhuǎn)過身,徐牧剛夾起一片煎肉,試著吃了半口,想讓姜采薇再取些油膏過來。
"徐郎,怎了?"
似是習(xí)慣性的動(dòng)作,姜采薇突然把頭湊過來,張了櫻桃小嘴,把肉吃到了嘴巴里。
這一下,不僅徐牧懵了,連姜采薇自個(gè)也懵了。
肉還在嘴里,嚼巴嚼巴發(fā)出聲音。
"徐、徐郎,奴家以為,你讓著我吃的。"姜采薇仰著頭,一張臉變得紅通通的。
沒有逃難之時(shí),她便喜歡和夏霜玩這種游戲,一個(gè)剝花生捻在手里,一個(gè)張嘴去咬。
不曾想,一個(gè)習(xí)慣,直接就社死了。
"徐郎……好吃的。"姜采薇覺得自己聲音都發(fā)顫。
徐牧微微一笑,直接又挑了一塊大的,遞到姜采薇面前。但這一輪,姜采薇卻緊緊閉著嘴巴,不敢再去咬了。
"不吃,為夫就生氣。"
姜采薇只得仰起頭,再度小心地湊過頭,慢慢咬了下去。
在場(chǎng)的莊人,即便連最小的孩童,都被塞了一嘴狗臉,跑到娘親身邊,喊著"娘親喂喂"。
"不知何時(shí),小東家給我等,再生一個(gè)小小東家。"蓮嫂大笑起來。
旁邊的莊人也跟著群起大笑。
徐牧樂得如此,也懶得去爭(zhēng),舉起了手里的酒碗。
"列位,再飲。"
"與東家同飲。"
歡樂的聲音,一下子穿透了外頭的漣漣雨幕。
……
"哪兒在殺狗燒肉?"狹長(zhǎng)的深巷里,司虎皺了皺鼻子。
"虎哥兒,莫要分神,狗日的西坊棍夫,要沖過來了。"周遵站在一邊,冷冷提醒了句。
在他們的面前,約有三四十個(gè)披著蓑衣的人影,各自手持哨棍,布履踏過泊泊的積水,怒吼沖來。
"聽過詩(shī)文沒?老秀才給我的。"司虎咧嘴一笑,臉上無任何懼色。
"司虎大兄,啥詩(shī)文?你不似個(gè)文雅人。"黑夫在旁,看著前方?jīng)_來的人群,急忙顫聲開口。
"提刀夜行八堂口,無人知是猛虎來。"
"我司虎,是望州的老虎!"
遮了麻面,司虎側(cè)下右邊肩膀,往前沖撞而去。
咚咚咚。
雨幕中,三四個(gè)首當(dāng)其沖的西坊棍夫,一下子被撞得崩飛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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