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是廢物,這么多的戰(zhàn)船,圍不死三艘怪船。"立在主船上,陳長慶面色凝沉。
這浮山之地,擋了他太久的時間。
先是俠兒,又是三艘怪船,這到底要作甚。
"侯爺,那船上的果然是徐賊!"有裨將在旁開口。
陳長慶皺住眉頭,往前一看,果不其然,他發(fā)現(xiàn)那艘怪船上,徐牧的人影,忽而出現(xiàn)在了艙上。在旁,還有幾個士卒,緊緊提著大盾,守在四周。
那徐賊穿著銀甲,一手按著劍,另一手忽然揚(yáng)了起來,指著自個的右眼,作了個摳眼珠的動作。
陳長慶睚眥欲裂。這赤裸裸的心靈打擊,讓他很難受。被捅瞎一只眼,向來是他心底的逆鱗。
"陳侯爺,你本身就是個狗兒,若不然,你換一雙狗招子,也算襯了你這頭畜生。"
三艘盾船,爆發(fā)出聲聲的呼喊。
陳長慶渾身顫抖。即便離得還有些遠(yuǎn),他還是聽清了。
"侯爺,徐賊在激怒你。"胡白松皺著眉。
"我知曉。"陳長慶呼出口氣,強(qiáng)迫自個冷靜下來。只不過,徐牧的下一句話,讓他登時又氣得七竅生煙。
"陳長慶,天下三十州,數(shù)萬萬的百姓,何時見過,會有瞎眼的狗兒當(dāng)皇帝——"
嘭。
陳長慶臉色急速動怒,朝著面前的樓船隔板,便是一腳踹去。
"給我剿殺徐賊!頭功者,本侯替陛下做主,封為營將,賞千金!"
胡白松坐在木臺上,相勸,終歸是沒有勸。他也覺著,為了這三艘怪船,延誤的時間有點(diǎn)多了。
"莫慌。"徐牧下了艙,聲音凝著??聪蚺赃叺臄?shù)百人影。由于是商船改造,船內(nèi)顯得還有些擁堵。
船外,還聽得清箭矢落下的聲音。
幾百的士卒,卻皆是面色堅毅,昂著頭,認(rèn)真看著面前的徐牧。
"如諸位所見,越來越多的敵船,正在向我等靠攏,圍殺。"
即便是不斷改良,即便是打得很小心。但大勢之下,三艘的盾船,乍看之下,已經(jīng)是窮途末路的模樣。
最邊上的一艘,已經(jīng)被許多艨艟的船犁,數(shù)番沖撞之下,變得無比搖搖欲墜。
但慶幸的是,他們在后面?zhèn)b兒的幫助下,靠著為數(shù)不多的江船,終歸是沖了進(jìn)來,沖到了暮云州水陣之中。
再加上先前激怒陳長慶,沒猜錯的話,等一會,便該是密不透風(fēng)的圍剿。
徐牧從來沒指望,這三艘盾船,能牛氣哄哄的,殺一千退一萬。
這是沒可能的事情。
認(rèn)真來說,他是這一次火攻的誘餌。將隔了水距的敵方戰(zhàn)船,吸引到一起。船頭連船頭,船尾接船尾。
如此,才能付諸一把大火,即便只能燒一半,也足以讓敵軍心驚膽裂。
這也是為什么,他要拼命打造三艘防御性的盾船。作為誘餌,若是船體不夠厚實(shí),根本連第一輪,都抵擋不住。
"若不幸盾船被毀,諸位莫怕,定會有人以水酒敬拜,恭迎我等回家。"
"徐將放心,若是一死,十八年后再跟著徐將打天下。"
徐牧眼神發(fā)澀。
即便都縛著干葫蘆,但誰也說不好,船要是毀了,會發(fā)生什么。
吸了口氣,徐牧抬著頭,想記住面前的臉龐。這一輪,他約莫要失去很多部屬了。
……
荒嶺上,看著下方的戰(zhàn)況,賈周的臉色,忽而有了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