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前方有人提燈籠?!?
晃開思緒,徐牧怔怔抬頭,在林路不遠的前方,他的小婢妻,正提著一盞透亮的燈籠,立在街路上,沖他歡喜地揮著手。
“徐郎——”
……
“牧哥兒又要入林子?”司虎咧嘴大笑,“這會兒,可沒蘑菇采了?!?
“而且,你看我小嫂子,都沒帶竹筐的?!?
“司虎,哥給你說個媳婦,如何。”徐牧揉著額頭,“大不了每頓,多加你十個饅頭。”
“牧哥兒定然在誆我,我有二十個饅頭,分媳婦十個,若生了兒,兒又生了孫,我這都不夠分的?!?
登時,徐牧無以對。
索性,重新打起了韁繩,無奈往前緩緩而去。
燈籠很亮堂,映紅了姜采薇的臉,風將軍習慣性地趴下來,趴到姜采薇面前,約莫又想載著主人主母,奔入小樹林。
徐牧無語推開。一路急趕,他有些累乏。
“采薇,你怎知我今日回來?!?
“夫人這二三日都是如此,主公與大夫人的感情,羨煞了許多人?!庇凶o衛(wèi)搶話,又說的漂亮,徐牧直接賞了一把碎銀。
姜采薇歡喜無比,如許多的古人女子一般,丈夫晚歸,便提著燈籠,站在門外等候。
“徐郎,廚房里還有吃食,我等會去熱一輪?!?
“多謝夫人?!?
姜采薇微笑點頭,忽然又想到了什么。
“徐郎,賈先生回來了?!?
“文龍?”
徐牧怔了怔,他記得很清楚,這一輪賈周入涼州,已經(jīng)一個多月的時間了。
還想著再不回來,便繼續(xù)派人去尋。
走入白鷺郡,沒走多久,徐牧抬起頭,便看見了坐在樓臺上的賈周,正捧著一碗熱湯,咳了幾聲之后,慢慢放到嘴邊來飲。
“文龍!”徐牧鼻子微微發(fā)酸。
樓臺上,賈周放下湯碗,對著徐牧,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
“所以,涼州王是同意了?!睂⒆眭铬傅睦先惩韧崎_,徐牧語氣驚喜。
“主公,確是?!辟Z周微微點頭,“不出意料,涼州王對于主公,還是有一份好感的。而且,蜀州那邊,原本就和涼州關(guān)系不好。”
“董滕要什么?!?
董滕,即是老涼州王。這個亂世里,割據(jù)的勢力,沒有純粹的友誼。即便是當初小侯爺借兵,涼州王更多的,也是在報恩。
“瞞不過主公?!辟Z周語氣稍緩,“若讓涼州出兵,牽制峪關(guān),主公需做一個選擇?!?
“什么選擇?!?
“倘若主公有一日打下蜀州,便開放隘口通道,讓蜀州與涼州通商。另外,若涼州的羌人鬧刀兵,蜀州務必馳援?!?
“文龍,還有其他的條件?!?
通商和馳援,并不算什么大事。
“涼州王董滕,最后還有一事,希望主公將騎行之術(shù),寫下一冊,送到他的手上?!?
“好手段?!毙炷谅冻鲂θ?。
涼州,安州,還有并州,都屬于西北的產(chǎn)馬良地,馬場數(shù)倍于蜀州。而且手下大軍,也多以騎軍為主。
“這并不是問題。秋蟬若刺了腹鼓,即便能叫,但也叫得不甚響亮。這和主公寫騎行兵書,是同一道理?!?
“文龍,我懂。”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