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過仗么?”
“自然是打過的,打了好幾場平叛,都是大勝。不過,我沒有和他交過手,我這半輩子,都顧著和冷樵爭巴南城了?!?
“有些意思。”徐牧揉著頭。
乍看之下,白任的覆履,和姓趙的有點像。但不管如何,還是以小心為上。
“二面圍攻,往后是退路,而往北面,則是高山密林?!备]通憂心忡忡。
“往后一退,等后續(xù)的蜀中營馳援,只怕更加沒有機會了?!?
徐牧不說話,拾了一根枯枝,在濕漉漉的泥地上,開始劃著地圖。
“竇通,我若是給你三萬人,你能否打贏白任?”
“三、三萬?”竇通驚了驚。
“白甲軍只有兩萬,但我猜測,這種蜜罐泡出來的名將,定然是倨傲的人。所以,我覺著你有機會?!?
“莫要忘了,你也是蜀州名將,是蜀南二郡的軍魂。”
竇通抬起頭,壓住激動的神情。
“主公,若是我?guī)Я巳f人,你這里,只剩下不到萬人——”
“分而擊之?!毙炷琳Z氣不變,“打退白甲營,你再迂回,與我兩相夾擊,圍攻四萬虎蠻軍?!?
古往今來,疲勢之下,都是以防守為主。竇通有些不明白,自家的主公,為何敢主動出擊,而且,還是分兵。
雖然說沿途之中,不斷有人加入,才有了四萬的兵力,但在其中,還有許多是未經(jīng)操練的新軍。
何其艱難。
“主公,若不然我?guī)f人去擋虎蠻軍!”竇通凝聲道。
“我去吧。”徐牧扔掉枯枝,聲音無半點驚慌。繼而,他抬起頭,看向面前的竇通。
“竇通,我只問你,有無信心?把這個蜜罐名將,給我打退打殘。”
竇通咬著牙,穩(wěn)穩(wěn)抱拳。
“主公,某愿意立軍令狀!若敗,提頭來見!”
“莫說這些。”徐牧笑了笑,“我信你,蜀南的百姓,也會信你。你這位蜀南的王,終歸有一日,要打出自己的名頭。”
“且去。”
竇通呼出一口氣,臉龐流露出沉穩(wěn)和堅毅。
“恭請主公,等我大勝的消息!”
“好!”
……
等竇通帶著三萬大軍遠去,此時,留在徐牧身邊的,只剩不到萬人。近四千的平蠻營,二千的風(fēng)字營,以及三千沿途加入的蜀州新軍。
至于隨行的民夫,徐牧特地吩咐,先在后頭放慢腳力,遇禍則避。
“于文,點起人馬,準備往南行軍?!?
“多派探哨,發(fā)現(xiàn)虎蠻人的蹤影,立即來報。”
在平時,這些虎蠻人高馬大的,又兇戾無比,一對一的情況下,蜀州兵根本討不到便宜。
但沒法子,這一場圍殲要是想打贏,他只能如此,用分而擊之的辦法。
“小孟霍,要不要報仇?”
雨水中,孟霍抬起了頭,還長著豆皰的臉龐,變得充滿戰(zhàn)意。
“中原大將軍,我要報仇!”
“平蠻營,要不要報仇?”徐牧起了身,凝聲開口。
“要!”
無數(shù)的平蠻營士卒,皆是抬起手里的武器,怒吼連連。混在平蠻營里的司虎,喊得最兇,當(dāng)然,斧頭也舉得最高。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