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黃道充離開王宮,賈周的人影,才緩緩走了出來。
“文龍,可聽清楚了?”
“聽得一些。”賈周臉色認(rèn)真,“對于恪州,主公需小心應(yīng)對。這類關(guān)系,有可能成為主公臂膀,但也有很大可能,成為背刺主公的刀子?!?
隨波逐流的恪州,誰的拳頭大,他便抱誰的大腿。
一個(gè)二郡之州,八面玲瓏的,能在這般的世道,免于刀兵之禍,也算得稀奇了。
偽帝之事,賈周并無多,兩人只唏噓了番。繼而,徐牧才翻開了左師仁的信箋。
內(nèi)容沒猜錯(cuò),先是一番彩虹屁的恭賀,然后又以那份同盟關(guān)系,邀請蜀州出軍,幫忙討伐偽帝方濡。
徐牧面無表情,將信撕碎。
“左師仁有些急了,這份仁名,可不好討?!辟Z周笑了聲。
若有利益,出兵也無妨,但萊州和煙州離著太遠(yuǎn),隔著十萬八千里去打一架,連卵都撈不到,逗傻子么。
……
并沒有理會左師仁的挑逗,徐牧重新把目光,放在了蜀州的兵政上。按著先前的計(jì)劃,蜀中稻米豐收之后,接下來,該征募一輪新軍了。
征募的主事是孫勛,約莫是小媳婦終于熬成了婆,按著刀,罵罵咧咧地在練兵場里走來走去。
“老子當(dāng)年跟著蜀王打仗,十個(gè)涼狗要堵我,嘿,我單人一刀,直接砍了八個(gè),剩下的兩個(gè),跪著喊了一百聲爹爹,我才收了手。”
徐牧揉了揉額頭。不愧是韓九推薦的人,這脾氣性子幾乎一模一樣。
按照以前蜀中竇家的征募之法,大致是五戶一兵,若碰到戰(zhàn)事征募,還要多出一兵,作為后備營或者民夫。
徐牧并沒有沿用這套法子。凡青壯有志者,皆可入伍,當(dāng)然,這一切的前提,都要考慮在糧草之上。
大軍未動,糧草先行。糧草稀缺,連民夫的配給都湊不出,還打個(gè)什么仗。
而且這樣一來,便能剔除濫竽充數(shù)的可能性,沒了老弱,皆是青壯入伍。
“長弓,你去挑五千人。以后這五千人,便歸你統(tǒng)領(lǐng)?!毙炷列χD(zhuǎn)頭,“斥候的任務(wù),你莫要做了,單領(lǐng)一營,教授射術(shù),稱神弓營。”
在旁的弓狗聽著,臉龐難掩歡喜。
“多謝東家、不,多謝主公!”
“去吧?!?
“長弓,你以后也是個(gè)領(lǐng)兵大將了,身子挺直?!?
“主公,挺直了!”
弓狗尚有些瘦弱的身子,腰還有些駝,但即便如此,卻高高昂起了頭,踏著大步往前行。
這一回的征募,練兵場里,經(jīng)過一番篩選之后,留下了一萬三千余人。讓弓狗領(lǐng)五千余人,并非是心血來潮。而是徐牧明白,眼下以涼州為戰(zhàn)略目標(biāo),很大的可能,會陷入長期的野外戰(zhàn)。
連弩營出了蜀州,射力會大打折扣。
故而,他需要一支善射的人馬。無疑,弓狗是最好的領(lǐng)軍人選。
“牧哥兒,我是無敵大將軍,我領(lǐng)三千就成?!辈贿h(yuǎn)處的司虎,看見弓狗去點(diǎn)兵,急急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