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狗在離開之前,已經(jīng)完美完成了任務(wù),將涼軍的幾座井闌車,都用火矢打著了火油,盡數(shù)燒毀了。
當(dāng)然,井闌遠射之下,守城的士卒,至少損了半個營,差一些掩護著涼人方陣,登上了城墻。
好在禍事沒有發(fā)生,守堅的戰(zhàn)事,依然在膠著。
……
“董轅的人呢!”戰(zhàn)事不利,讓董文的臉色,越發(fā)的冰冷。用了許多手段,但城關(guān)上的布衣賊,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穩(wěn)得可怕。
一座座的攻城器械,不斷被廬城的守軍破壞,連著準備的投石,都快打光了。即便這樣,攻城的方陣,依然沒有任何登城殺敵的跡象。
“主公,董轅那邊,似是遭遇了蜀騎?!?
“蜀騎?蜀騎!你莫不是在說夢話?遭遇蜀騎又怎樣!八千精銳涼騎破不了蜀騎,你想讓天下三十州的人,笑掉大牙嗎!”
“主公,并非是竇家人的蜀騎,那是布衣賊的蜀騎……”
聽到這一句,原本還在怒罵的董文,一下子有些委頓。
“告訴本王,董轅的戰(zhàn)況如何?!?
“陷入鏖戰(zhàn),和遭遇的數(shù)千蜀騎,殺得不可開交,但應(yīng)該沒問題的。”
開口的涼州將軍,聲音變得小心翼翼。他突然發(fā)現(xiàn),自從司馬軍師死后,面前的主公,好像是有些不對勁了。至少在以前,不會如此瘋狂。
董文冷冷轉(zhuǎn)頭,看著前方不遠的廬城。
投石和飛矢,依然在你來我往,雙方士卒的廝殺怒喊,隱約間還聽得清楚。
但為何,偏偏攻不下。
算上要班師回涼州的路程,已經(jīng)沒什么時間了。若是讓布衣賊占了邊境二城,有了伐涼的橋頭堡,只怕明年的戰(zhàn)事,會更加難打。
“涼王,該撤退了!”扶尋王語氣雖然不甘,但終歸猶豫著開了口。
董文顫著手,揉了許久額頭。
“扶尋王,再等等,我藏了一支伏軍,奇襲廬城西門。明日,最后一日,足夠班師回涼的?!?
“涼王啊,若路上碰到什么事情,陷入冬雪天氣,恐士卒會有大批凍傷?!?
“扶尋王,你莫要講了!”
這些道理,董文何嘗不明白。但還是那句話,終歸是不服氣。這一支兵分二路,按著司馬修的計劃,應(yīng)該是一路先破成都,另一路趁勢打下廬城。
但現(xiàn)在,兩路都失敗了。
他的絕地反擊,只怕會淪為一場笑柄。
“司馬修誤我!”不知為何,董文突然口不擇,吐出一句。令在場的諸多大將聽了,臉龐之間,都涌上一股沉默之色。
驚覺不對,董文皺了皺眉匆忙改口,“本王的意思是,若司馬軍師尚在,這布衣賊,安敢如此猖狂!”
“莫要停下,繼續(xù)攻城!”
沒有鳴金收兵,在前線的涼軍方陣,只能再度列陣行軍,在投石和飛矢掩護下,艱難地往廬城城關(guān)靠近。
“舉盾,擋住蜀人的飛矢!”
“攻城車,攻城車往前推進!撞開城門的步營,涼王大賞!”
“拉滿弦!”城頭上的守軍,同樣不甘示弱,沒有任何怯戰(zhàn)的意思。
徐牧抱著手,在諸多護衛(wèi)的簇擁下,立在夜風(fēng)呼嘯的城頭之上,身形屹立如山。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