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十余日的時間,徐牧都在留意,涼州關(guān)外的事情。算得上不好不壞,晁義帶著的人馬,并未遇到敵騎。
只有寥寥的斥候遭遇戰(zhàn),各有勝負。
這些消息,讓徐牧只覺得,整個涼州和西域之間的情況,進入了僵持。
直至這日清晨,千呼萬喚始出來的張大翠,才坐著一輛小馬車,在三百余個蜀卒的護衛(wèi)下,入了涼州城。
“拜見蜀王。”
這是徐牧,第一次見到衛(wèi)豐之妻。誠然,便如衛(wèi)豐所,這張大翠的面容輪廓,和中原人不大相同,五官立體,睫毛細長,眼眸子里,藏著一種遮不住的狂野氣息。
“入座吧,張大翠……可有真名?!毙炷辆徸∩裆?,平靜開口。
“娜古麗。”猶豫了下,走入王宮的女子,認真開口。
“這名兒不錯。莫怕,本王召你入涼,并非是為難你。另外,你家夫君衛(wèi)豐,已經(jīng)在趕回了?!?
娜古麗搖頭,“蜀王,并非是怕。我早知道,會有這一日。西域有句古話,再狡猾的狼,也不可能一直藏在羊圈里?!?
徐牧臉色欣慰,他是真的擔心,面前的娜古麗油鹽不進,拼命地還想遮掩。這樣一來,只怕事情會更加棘手。
“六俠,沏壺茶過來?!毙炷了沙鲆豢跉?,臉龐轉(zhuǎn)向王座之下,“如此,本王便開門見山了?!?
“娜古麗,你可聽說真蘭城?不瞞你,本王查到,真蘭城被仇敵滅了之后,許多的真蘭城族人,為了活下去,不得不避開仇家,冒險入了中原大地?!?
董文坐鎮(zhèn)涼州,執(zhí)著于和蜀州的大戰(zhàn),再加上西羌人的內(nèi)戰(zhàn),玉門關(guān)外一帶,很長一段時間,都處于不設(shè)防的狀態(tài)。
也因此,若是西域人長途跋涉,再僥幸活下來,是有很大機會,入到中原的。雖說蜀州關(guān)哨嚴防,但衛(wèi)豐,可是在蜀州外發(fā)現(xiàn)娜古麗的。
“蜀王……我是真蘭人?!?
簡單的一句話,娜古麗似是嘆息,又似是有些不甘。
徐牧也聽得沉默。面前娜古麗的配合,至少證明了,并非是頑固之人?!澳裙披?,可聽說過真蘭公主?”
娜古麗身子微顫,并沒有立即回話,而是從懷里,緩緩摸出了一枚璀璨奪目的珠佩,舉在了徐牧面前。
“這是?”
在旁的賈周,眼神也變得凝重起來。
“真蘭城的信物,不瞞蜀王,我就是真蘭公主?!?
仰著頭,娜古麗的眼神,變得無比清澈。她很明白,眼下的西蜀對她而,便是一個機會。面前的蜀王,即便是第一次親眼所見,但在很多的場合,蜀人的評價,夫君衛(wèi)豐的敬拜,她早已經(jīng)了解清楚。
當然,這些信息,她并未打算用來做奸細。更好的想法,是要給滅亡的真蘭城,一個復興的機會。
所以,在徐牧問話之下,她是知無不答,不惜冒險出示了信物。
“蜀王若不信,我便在涼州城里等,等蜀王想辦法確認?!?
“信,你是個聰明人?!?
“作為我蜀州的將妻,你也該知了,在占領(lǐng)涼州之后。本王欲要打通一條去西域的路。”
“蜀王,是要征討西域嗎?”
徐牧搖頭,“不算。認真地說,是在安外。再者,這一條通道,能替我西蜀,換來更多的資本。”
“只是做生意?”娜古麗怔了怔。她原先還以為,西蜀是要大軍西去,發(fā)揚中原天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