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叔先生,五十里外,渝州軍又追來了!”
“該死?!碧逋麑⒛就肴拥?,迅速起身,“傳令全軍,再往北撤退,若有違抗者,立斬?zé)o赦!”
近四萬余的殘軍,包括柔然騎營在內(nèi),皆是驚駭無比,繼續(xù)往北面遁逃。實則太多人都知道,再退,便要退到了雪山之側(cè),即便敵軍不追,也要活活凍死。
……
在河州。
擋住了北狄人的強(qiáng)攻之后,整個局勢,慢慢有利起來。
東方敬坐在城頭,和旁邊的樂青一起,看著往后撤退的北狄軍,雙雙露出了笑意。
“小軍師威武,幾番妙計,狄狗根本沒有法子?!?
“乃是樂將軍的忠勇,方能守住河州。另外,在敵營中的那一位,也幫了許多大忙?!?
如今的河州城里,加上后續(xù)的各路援軍,已經(jīng)達(dá)到了四萬人之?dāng)?shù)。不僅是渝州的援軍,甚至是許多民間百姓自發(fā)的民軍,也趕來了河州,參與守城之戰(zhàn)。
河州外約二十里,一座樓臺之上。披著金甲的拓跋虎,滿是頹敗之色。二十萬大軍出草原,在天大的優(yōu)勢之下,居然還攻不下河州。
“該死?!边@位被稱為草原雄主的汗王,面龐之間,驀然露出滔天怒意。
“大汗,不如先退回草原……”不少的部落酋長,皆是開口相勸。拼到了現(xiàn)在,二十萬的草原勇士,至少死了八九萬人。
雖然說河州守軍的戰(zhàn)損,亦是很大。但不管怎樣,這座面前的河州城,依舊是穩(wěn)不可破。
“大汗,聽說草原北面沙海的許多部落,已經(jīng)在聚兵,虎視眈眈了。”
“神鹿子,神鹿子!”拓跋虎冷聲怒喝。此時,他恨不得斬了此人,方消心頭之恨。
“大汗,那位神鹿子不知何時,已經(jīng)逃走了。”
拓跋虎怔了怔,仰天一聲悲呼。
“傳令,大軍撤退吧。父汗的那位私女,成不得大器!”
“大汗有令,鳴金收兵,退回草原!”
……
“蒙圖,汗王有令,我等要回草原了?!?
“回去……見我家的阿吉了。”一個瘸腿的老狄人,頓時開口大笑,漏風(fēng)的牙口,使得說話有些歪音,讓同部落的人,好一陣的嘲諷。
“蒙圖,以后還敢來河州嗎?”
“來,有一天,我要光明正大地走入河州。”
“那必然是,等到我北狄勇士,攻下河州的時候了。”
瘸腿老狄人笑了笑,并沒有答話,轉(zhuǎn)過身,開始收拾回草原的物件。
……
在內(nèi)城邊上,一輛急奔的馬車,忽然停了下來。馬車?yán)铮粋€大腹便便的商客,皺著眉,看著手里的密信。
“陳安世的情報。”
“太后死了,幼帝也死了。還好,這一回沒有押下重寶?!?
將信撕碎丟出馬車,馬車?yán)锏娜耍圃谡f著一件極其普通的小事。
“聽說渝州的魚頭湯不錯,福兒,定下一桌宴席,便當(dāng)劫后余生之喜。下一個押重寶的,又該選誰?!?
馬車?yán)锏娜苏f著說著,忽然自嘲一笑。
“左右,那位徐布衣亂了規(guī)矩,定然要死的。以民為道?他知不知,這中原的數(shù)千年,藏著多少世家大物?!?
“勢已經(jīng)很大了,他要真做了新朝之主,這天下間的三十州,很多人要失去活路?!?
“徐布衣,必死?!?
只說完,馬車?yán)锏母簧?,仰頭靠在了虎皮椅上。任著馬車,開始一路駛?cè)雰?nèi)城。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