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四郎抬起頭,語氣里帶著點興奮。他平定了北方,而南面之地,那位老友也將要一統(tǒng)了。
“不殺左師仁,是出妙計。他若殺了,至少三年之內(nèi),東陵三州造反不斷,這手段,越來越不得了。”
“主公,若是徐布衣占了整個南面,便是我等大敵?!闭f話的人,是一個世家大將,猶豫著勸道。
“我知曉。你這話兒,和老仲德同出一轍,莫不是他教你說的?對了,我的老仲德今天怎么樣?”
“剛才還去看了一下,病得不輕……神醫(yī)陳鵲那邊,也有些束手無措了?!?
神醫(yī)陳鵲,是從成都請過來的,沒有任何阻撓。
聽見這些,常四郎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起了身,剛要再去探訪一番,卻不曾想,宮門一下子推開。
他的老仲德,在童子的攙扶下,一步一步,臉色蒼白地走入了席。
殿里的文臣武將,皆是神色哀傷。沒有這位老仲德,這半壁的世家江山,根本打不下來。
“仲德??!”常四郎輕功躍下,急急將老謀士扶住,“外頭又是風(fēng)大,又是塵沙,讓你莫來了,有了軍議,我自會派人去通報。”
老謀士抬起臉龐,連著咳了好幾聲,才聲音嘶啞地開口。
“咳咳,主公勿怪……剛巧想到了一件事情。怕主公慢了一步,所以才急忙趕來?!?
“西蜀大敗東陵,下一步,肯定要倚仗襄江為險,與主公南北鼎立。但眼下,隔著南北之間,還有一個東萊。若無猜錯,等東陵請降的事情一完,跛人便要定計取東萊了?!?
“主公,諸位,莫要小看東萊。境內(nèi)鐵山暫且不說,大將申屠冠,便值得我等拉攏。另外,東萊的地利,可以作為南征的橋頭堡,用作屯兵和運糧?!?
“仲德先生,東萊先前……是偽帝勢力?!庇腥讼肓讼腴_口。
老謀士笑了笑,“這天下都亂了,誰的拳頭大,誰拿江山。如偽帝妖后這些,無非是一個攻伐的幌子。我相信徐布衣的兩個大謀,也會明白這一點?!?
“仲德先生,我等有聽說,襲爵的東萊新王,更加親近西蜀。畢竟是西蜀三番兩次的,救過東萊為難。若是拉攏的話,我等自然比不過?!?
“拉攏比不過,但論威懾,我等如今的半壁江山,更盛于徐布衣幾分。諸位莫要忘了,東萊的地勢,離著內(nèi)城并不算遠(yuǎn)。只要大軍一出,覆滅東萊并不算難。”
“反而是西蜀,需要渡江而攻,層層圍剿,戰(zhàn)略便落了幾分。我相信,申屠冠也明白這一點?!?
“仲德先生,東萊的新王是袁沖,我先前就說,他更加親近西蜀……”
“軍魂是申屠冠,大軍也在申屠冠的手里。袁沖?雖然不算傀儡,但我明白,真正的大略面前,整個東萊,還是以申屠冠為主?!?
“至于申屠冠,即便是文武雙全,但我亦有辦法,讓他慢慢投向內(nèi)城。”
“老仲德,是什么計?”
“推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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