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牧臉色無語。常大爺?shù)男宰?,比起以前更難捉摸了。
“對了,好像還有一句,渝州王說,以后若想找你,他會直接過來。但我尋思著,這西蜀和北渝,已經(jīng)是水火不容了?!?
爭天下,不講兄弟之情。
“明白了,陳先生先去休息?!?
陳鵲長揖告退。
徐牧站在風(fēng)中,有些患得患失。不知為何,在他心底里,在和常大爺爭這個天下前,總想著兩人再見一面。無關(guān)戰(zhàn)爭,無關(guān)逐鹿,只為曾經(jīng)的那份友情,再痛飲一番。
“孫勛,取紙筆來,本王要寫信。”
……
內(nèi)城,長陽。
斜躺在龍椅上,常四郎頭上的孝巾,還沒有摘下。老仲德的死,他親自抬棺,送了一路。
這種感覺很不好,天下至親至友的人,又少了一個。
“若無老師,按著我的性子,估摸著前些年,看不慣狗官酷吏,當真要拉一支人馬,劫富濟貧落草為寇了?!?
常勝站在一旁,沉默不語。
“常勝,老仲德一直在舉薦你。你便說說,接下來該怎么做?!?
“二三年之內(nèi),主公以平定河北叛賊為主。另外,要南征渡江,還需日夜操練水師——”
“等等?!背K睦擅腿惑@覺。
“常勝,我突然想起來,老仲德離世之前,說了一個人?!?
“何人?”
“叫霍復(fù),壺州人,原先是陵州的水師名將。”
只聽完,常勝也面色微變,“主公,當立即派人,請這位霍復(fù)入長陽,若真是水師名將,幫著我北渝操練水軍,日后下江南,至少能添兩成勝算?!?
“確是?!?
常四郎不敢耽誤。在他看來,能被老仲德極力推舉的,肯定不是泛泛之輩。
“蜀人據(jù)江而守,很大的可能,主公要伐蜀,必然要打幾場的大水戰(zhàn)。不同于南人,主公現(xiàn)在最缺的,便是像霍復(fù)這樣的水師人才。我建議征召之后,若真有本事,主公可著為水師副都督。”
……
“密令?!?
長陽城南,一戶普通不過的民院。卻在地窖之下,此時忽然聚了十幾個人。
“成都總堂來了密令,河北壺州境內(nèi),尋一個霍氏的家族,興武三年從陵州遷入北地,家主霍復(fù),乃是水師大才?!?
說話的人叫曹永,是曹鴻的族弟,三年前跟隨族兄入了夜梟。處事冷靜,行動果敢,靠著軍功升為內(nèi)城一帶的夜梟統(tǒng)領(lǐng)。
“總堂的意思,以主公親筆信,拉攏為先。若拉攏不成,便殺家主霍復(fù)。此人曾久在陵州,深諳江南防線布置,又精通水戰(zhàn),實為心腹大患。切記,只殺一人,不到非不得已,不得多殺?!?
地窖里燈簇跳動,映照著十幾個夜梟死士的臉龐。
“莫要忘了,以陳先生為始,我夜梟雖舉步維艱,但從未忘卻蜀人之志?!?
十幾條大漢,同時抬手抱拳。
“愿為主公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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