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師,瞧著那些世家子?!?
東方敬仰頭,一下子,便看著了許多騎馬的人影,披著亮銀的甲胄,騎著掛甲的高頭大馬,盡是一副光亮討彩的模樣。
當(dāng)然,北渝人亦沒有過界,在離著蜀卒不遠(yuǎn)的地方,齊齊停了下來。
“拱衛(wèi)——”
一大隊(duì)的重甲步卒,提著牌盾,護(hù)在一個頭發(fā)如霜的老人面前。那老人半瞇著眼,抬起的一雙眼眸子,約莫有些深邃,整個人看起來,更有一副仙風(fēng)道骨的模樣。
“保護(hù)軍師!”
西蜀的陣營里,同樣舉起了牌盾,將東方敬保護(hù)在最里面。隨行的親衛(wèi),穩(wěn)穩(wěn)推著木輪車,往前靠近。
雙方的士卒,都齊齊握緊了手里武器,只要一聲令下,便是不死不休的廝殺。
“你便是跛人東方敬?”高舟抬起了頭,看著面前來人的模樣,語氣帶著一股子的揶揄。
“東方敬見過先生?!睎|方敬不卑不亢,淡淡開口,“先生今日尋我來此,不知所為何事?”
“叫你來,肯定是有事情要講。莫非是說,你一個大紀(jì)的狀元郎,此番來見我,是委屈你了?”
“不敢。”
東方敬皺了皺眉。面前這高舟,語氣里,總有一股倚老賣老的意味。
高舟笑意更甚,“讓你來此,第一是想見見你,看你是真跛,還是假跛。但我瞧著,你都需要人推車了,肯定是個不折不扣的跛子了!”
高舟一番話,聲音有些大,讓后面不少的世家小將,都跟著放肆笑了起來。
東方敬面色如常,“還有呢?!?
“第二嘛——”高舟瞇起眼睛,“那我便直接說了。按著我的意思,只給你一個月的時間。”
“一個月的時間?先生這是何意呢?”東方敬跟著一笑。
“一月時間,若是執(zhí)迷不悟,我定要攻打定東關(guān)?!?
“這便是先生的所有意思了?”
“有什么不對嗎?我北渝是天下正統(tǒng),不管是將士還是器甲,戰(zhàn)馬,都比你西蜀精良,若是消耗,你西蜀要不了多久,亦是大??!”
東方敬沉默了會,“先生,還有其他的么?若單單是這些,何必相邀。”
高舟眼色閃動,“跛人,常勝贏不了你,那是他沒本事。我已經(jīng)講過了,一月之內(nèi),我定要攻打定東關(guān)?!?
“東方敬恭候先生?!睎|方敬冷靜點(diǎn)頭,心底里,卻隱約露出了一種歡喜。他明白,高舟的此番做派,是為了剛?cè)膈幹莸臅r候,鼓舞一番士氣。但這其中,弊端更大,若是一月之內(nèi),戰(zhàn)事沒有進(jìn)展的話,只怕這高舟,真要成笑柄了。
不過,他也能理解。但為新上位的北渝軍師,這番壯士氣的舉動,有些不大高明。
若換成常勝小軍師,該不會有這種隱約犯蠢的邀見。
……
騎馬回到長陽,常勝抬起頭,遠(yuǎn)眺著城中的皇宮。在許多人的眼里,他這位曾經(jīng)炙手可熱的人物,或許是被人棄之如敝履。
但實(shí)際上,有朝一日,他重回大宛關(guān)的時候,必然會趁其不備,給跛人和西蜀,重重一擊。
“吾常勝,便如其名‘伏龍’,待我再次臥潭而出,誓要攪得整個西蜀,天翻地覆!”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