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大人,斥候船回報,請看右邊方向……”
片倉虎怔了怔,待側(cè)頭一看,一下子,又發(fā)現(xiàn)了近百艘的敵船,瘋狂朝他們沖來。
船頭上,是一個穿著蜀甲的大將,正吼聲如雷,悍不畏死地沖陣而來。
“這些中原人,怎如此不怕死!壞了,壞了,與凌師約定的時間要過了!”片倉虎仰頭怒罵。
……
蒼梧州的海岸上。
帶著面具的凌蘇,動作間滿是不耐。按著時間,三萬的鬼臉卒早該到了,如今卻遲遲不見。
“凌師,凌師!”這時,披著金甲的吳朱,急急走了過來。一開口,便讓凌蘇目瞪口呆。
“凌師啊,我收到屬下稟報,在蒼梧州的海域,蜀人戰(zhàn)船……攔截了瀛島的鬼臉卒大軍。而且,已經(jīng)成功用了火舫計。”
“怎會!”凌蘇瞬間臉色發(fā)白。要知道,現(xiàn)在的光景下,鬼臉卒可是他最大的依靠。
而且他近些時日,不斷派人探查,蒼梧州與交州一帶的海域,根本不可能有大規(guī)模的西蜀水師。即便有些零散的戰(zhàn)船,也絕不是瀛島的對手。
一股隱約的不安,瞬間蔓延了凌蘇全身。他想不通,這才剛剛開始,為何會變成這樣。
吳朱苦著臉,“我也不知,只聽說是幾十艘的西蜀戰(zhàn)船,就截住了三萬鬼臉卒?!?
“不可能,絕不可能!”凌蘇擺著手,“我跟你講,瀛島人亦是水戰(zhàn)的精銳,且浩浩近千艘的戰(zhàn)船,怎么可能會被幾十艘的蜀船攔截!”
不知覺間,凌蘇連聲音也啞了幾分。心底里,他是如何也不會相信的。直至……在不久之后,二三艘率先趕到的小早船,稟明一切情況后,凌蘇才痛苦地捂住胸口。
鬼臉卒誤了時間,那么陸上的大軍,便失去了席卷南海五州的先機。
只是,明明沒有多少人,亦沒有多少戰(zhàn)船,西蜀是怎么打贏的?顧不得多問,凌蘇咬了咬牙,迅速下達軍令。
他知曉,在起事的那一刻起,甚至更早的時候,交州的趙棟和李柳,早就做了準備。
隱約間,他似乎輸了第一場的時間。若不能打出威風,震懾不住整個南海五州,拉攏不了其他的州王。
只怕南海五州的戰(zhàn)事,會越來越困難。該死,寄予厚望的鬼臉卒,偏在這時候出紕漏。
凌蘇喘了口大氣,又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
“王爺,不若現(xiàn)在沿海一帶安營扎寨,等待鬼臉卒入岸。不管如何,我等不能陷入西蜀的毒計中。等待援軍會師,才是最穩(wěn)妥的辦法?!?
“我聽凌師的?!眳侵鞄缀鯖]有猶豫。他這一生,并沒有打過什么仗。最大的一次,還是跟著趙棣去打妖后。當然,那一會的合州,基本是重在參與,沖鋒廝殺的事情,大多都是交州人來做。
左右,只要凌蘇能扶著他做皇帝,那就可以了。
傻子,我如何能不急,火燒眉毛了!
當然,這句心里話凌蘇并沒有說出。他環(huán)顧著前方,忽然發(fā)現(xiàn)南海五州的定策,從一開始,似乎就被人發(fā)現(xiàn)了。
那位李柳李子堂,自然也知道他在等鬼臉卒,幾乎不用想,肯定會趁著機會,趕來蒼梧州發(fā)難的。
該死啊,明明這般好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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