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
“報主公,軍師,有斥候回報,狄戎敗軍正往河州方向敗退?!?
暫作休整之后,聽著送來的情報,徐牧面無表情。幾乎都不用想,隨著郝連戰(zhàn)的戰(zhàn)死,狄戎人只有敗退一途。當然,這偌大的中原里,已經(jīng)沒有狄戎人的出路。
到如今,不管是西蜀北渝,或是百姓的義軍,都在作追擊剿殺之舉。常四郎還下了賞金,一頭草原人可換三兩銀子。雖不算大富貴,但終歸有許多義軍組成捕殺的小隊,四處追襲。
“敗軍有幾人?”
“還未出林,辮不出具體人數(shù)?!背夂蚧氐?。
按著估算,郝連戰(zhàn)死去,麾下敗退的狄戎亂軍,或還有小幾萬人。再加上趙青云這狗夫,極可能會跑去會師。如此一來,這數(shù)目是不可小覷了。
一切都按著意料發(fā)展,但在徐牧的心底,總覺得太過順理成章。不是多疑……而是他明白趙青云的秉性,徒勞無功的事情,定然是不甘的。
“可發(fā)現(xiàn)趙青云的蹤跡?”
“循著山道探查,昨日之時,確發(fā)現(xiàn)趙青云與敗軍會師了。”
“主公,不若讓我?guī)俗窊??!标愔易邅?,拱手請命?
這般的大勝之機,也分明是最后一支敗師了,按著道理講,當大軍拔營,立即追剿。
但還是那句話,太過明白趙青云的性子……徐牧皺了皺眉,一時陷入沉思。那年他送了小校尉一場軍功,后入河州遇著貪吏,趙青云說還軍功的時候,那臉上的表情,已然寫滿了難舍與不甘。
呼出一口氣,徐牧才沉聲下令,并未全軍出動,而是讓陳忠與晁義聯(lián)手,步騎混旅各帶萬人先去追剿。
“主公在擔心什么?!贝愔易哌h,旁邊的東方敬才想了想開口,“約莫是擔心,趙青云這賊子不會甘心回草原?!?
“瞞不過伯烈。但我想不通,這般的光景下,狄戎大軍已經(jīng)沒有任何翻盤的機會。”
東方敬笑了笑,“計者,無非是一場誆騙。主公若是擔心,不如大軍佯追二三十里,若趙賊不甘,又自詡有計,到時便會一一顯露。”
徐牧眼睛一亮。
果然,有個股肱軍師是何等的悠哉。
“要不了多久,南海那邊的凌蘇,也當會收到北面的情報了?!睎|方敬目光深邃,“雖有些輕視于他,但凌蘇的本事,總歸還是不及。南海五州有子堂在,以守勢為先,當安穩(wěn)無虞了。”
在南海五州的李柳,采取了徐牧的建議,并未陷入死斗,反而處處提防凌蘇。前些時候還來了信,說尚留著一人,到時候可用作虛報軍情,將凌蘇的人馬一網(wǎng)打盡。
只不過先前礙于北面的局勢,李柳一直沒敢放手來賭。
徐牧抬起頭,目光有了微微的喜意。
將這支狄戎敗軍剿滅后,中原該要安定下來了。至于他和常老四的約定,也會各自恪守,還三十州一片太平人間。
……
“朝圖,傷卒已經(jīng)往河州方向去了。我收到情報,西蜀也已經(jīng)派出人馬,騎將晁義與步將陳忠,正作為先鋒營前去追擊。朝圖,我們是否該動了……你知道的,我總是擔心夜長夢多?!?
趙青云眼珠急轉(zhuǎn),想了想開口,“大王莫急,我亦收到情報,西蜀王的本部大軍還未出發(fā)。另外,北渝王的人馬也尚在休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