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紹宗這才還了一禮,嘴里客氣道:"嫂子說哪里話,我不過是和薛公子互相開了個玩笑,那談得上‘計較’二字"
卻原來這迎上來的女子不是旁人,正是榮國府的二奶奶王熙鳳。
但見她粉面含春眉梢?guī)?一雙丹鳳眼偏又透著股凌人的煞氣,高挑勻稱的身段,只那臀兒渾圓隆起,蜜桃似的繃起一道細(xì)長裂口,論規(guī)模竟似不在那李紈之下。
卻說孫紹宗與王熙鳳這里正在打圓場,那邊兒薛蟠回過神來,卻是不依不撓的跳將起來,也不顧滿身的塵土,便扯著嗓子叫囂道:"那什么鳥通判!你剛才只是不過是偷襲得手罷了,別以為老子就怕了你!有種跟老子劃下道來單挑……"
咔嚓~
一聲脆響打斷了薛蟠的挑釁,但只見路旁一顆碗口粗細(xì)的楊樹齊腰而斷,轟隆隆的倒在了路旁。
孫紹宗收回橫掃而出的右腿,淡然笑道:"薛公子要單挑也行,不過最好先簽下生死狀,畢竟真打起來,我未必就能收得住手。"
那薛蟠只驚的瞠目結(jié)舌,那還敢再說什么單挑之類的渾話
王熙鳳驚異的掃了孫紹宗幾眼,忽又掩嘴兒笑道:"行了、行了,二郎和這混人糾纏什么趕緊去辦你的正事兒要緊——你璉二哥和寶玉他們怕是早就等急了。"
說著,攥著手帕的右手迎面一甩,陣陣香風(fēng)便撲鼻而來。
孫紹宗下意識的深吸了一口氣,隨即覺察出不妥,忙躬身一禮,隨著興兒匆匆的去了。
王熙鳳一直目送他消失在夾道盡頭,這才回身一指頭戳在了薛蟠額頭,叱罵道:"你個遭瘟的惹誰不好,竟跑來惹那孫家二郎!莫說是你這呆子,便是百十個刀頭舔血的鹽梟,還不是被他收拾的服服帖帖!也幸虧他是個有分寸的,否則惱將起來把你撕成碎片,這府里有誰能攔得?。?
薛蟠憨憨的撓了撓頭,有些莫名其妙的問:"在河上斗鹽梟的不是孫都尉嗎和這什么鳥通判有什么關(guān)系。"
沒等鳳姐搭話,旁邊一女子便賭氣道:"哥哥聽話怎么總是聽半截那孫都尉如今兼了文職,已然做了順天府的通判。"
"俺的娘哎~!"
薛蟠一拍腦門,后怕的道:"我若早知道是他,哪敢胡來"
說著,卻又亢奮起來,掙扎著便要追上孫紹宗,嘴里嚷道:"這樣的英雄好漢怎么能錯過待我過去與他結(jié)交結(jié)交!"
王熙鳳、薛寶釵等人皆是哭笑不得,又是喝罵、又是推搡,好不容易才將薛蟠勸回了自家院子。
不提這呆霸王回去之后又作什么妖。
且說孫紹宗走出老遠(yuǎn),兀自覺得心中不快——他本以為賈府這樣的豪門,應(yīng)該最是重視男女大防,哪成想竟被人窺探上了阮蓉的美色!
有心讓阮蓉以后少來榮國府。
可轉(zhuǎn)念一想,阮蓉在京城人生地不熟的,也只有林黛玉這一個干妹妹可以互訴衷腸——因此便又改了主意,準(zhǔn)備回去就給阮蓉多安排兩個婆子丫鬟,以后萬一有什么沖突,也不至于吃了虧。
剛打定主意,就聽前面吵吵嚷嚷,卻是有人痛哭失聲:"鯨卿、鯨卿,你怎么忍心就這么去了!嗚嗚嗚……鯨卿??!"
這到底是榮國府還是戲園子
怎得這幺蛾子一出接一出的!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