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說到鴛鴦戲水……
孫紹宗低頭含住半片銀元寶似的耳垂,吹著熱氣嘿嘿淫笑道:"等吃了晚飯,要不咱們一起……"
"呀~光顧著學(xué)刺繡,差點忘了正事!"
誰知他這一提起晚飯,阮蓉卻忽然想起了什么,忙掙扎著下了地,從里屋取出兩張請?zhí)麃?遞給孫紹宗道:"這是下午送來的請?zhí)?都是邀你去赴宴的。"
孫紹宗接過來一瞅,發(fā)現(xiàn)上面那張是賈府送來的,說是邀請他二月十二中午去府上小酌。
"你干妹妹過生日,怎得還給我發(fā)來了請?zhí)?孫紹宗有些無語的道:"這男女有別,我連后院的門都進不去,難道要隔著院墻給她祝壽"
若是邢夫人、王夫人或者賈老太太過壽,孫紹宗作為晚輩,去榮國府恭賀一番也還說得過去,卻哪有堂堂男子去給一未出閣少女拜壽的道理
阮蓉推了他一把,嬌嗔道:"什么呀,你先仔細瞧清楚那落款,這分明是榮國府的二老爺請你赴宴,跟林妹妹過生日有什么相干"
孫紹宗定睛細看,那落款上果然寫的是‘賈存周’三字。
既然是賈政出面相邀,那確實應(yīng)該和黛玉過生日無關(guān)。
莫非賈政是要替兒子感謝自己
想想?yún)s又覺得不對,以那賈寶玉平時的作風,肯定會先顧著林黛玉那頭,到時候他這個正主不出場,卻談什么‘感謝’二字
一時想不出賈政的目的,孫紹宗也懶得繼續(xù)琢磨,將那請?zhí)诺阶郎?又隨手掀開了第二份請?zhí)?這張請?zhí)锏膬?nèi)容可就多了,洋洋灑灑能有四、五百字,而且還是金粉沾著朱砂寫成的,看著看著就噼里啪啦往下掉金渣兒。
生怕看的慢些,這封請?zhí)拖取詺А?孫紹宗忙跳過了那駢四儷六的前綴,大致將內(nèi)容瀏覽了一遍。
看完之后,他卻不覺皺起了眉頭。
只因這張請?zhí)鞘且詡€人名義所發(fā),而是以廣德八年所有武進士的名義,邀請孫紹宗參加二月十二晚上的京城同年聚會。
所謂同年,就是同一年考上‘公務(wù)員’的意思,彼此之間也未必能有多熟悉——只不過就是剛?cè)肼毜墓珓?wù)員們,想借個名頭羅織一下關(guān)系罷了。
又因為真正的‘孫紹宗’剛中了武進士沒多久,就得罪了義忠親王,不得不遠遁到茜香國避禍,與這些人就更沒什么交集了。
因此孫紹宗翻遍了記憶碎片,也只大約記起了兩三個名字,還死活對不上他們的長相!
參加這種全是陌生人的聚會,再加上這滿帖金粉的調(diào)調(diào),孫紹宗用屁股想,也知道場面肯定無聊又尷尬。
只是……
如今他風頭正盛,無論文職還是武勛,都算得上是那屆武進士中的翹楚,若是不去露一下臉,少不得便會落下個目中無人的風評。
唉~
說到底還是那‘關(guān)系、人情’四字作祟!
看來最近幾天,要好好收集一下這些同年們的情報了,免得到時候鬧出什么笑話來。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