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都道,好的不靈壞的靈。
孫紹宗的預(yù)感果然應(yīng)驗了!
仇云飛和趙無畏雖然順藤摸瓜,在人市里問出了兩個受害人的身份,但除了從他們家里,領(lǐng)回來一群哭爹喊兒的老老少少之外,便再沒有什么收獲了。
那兩個力巴倒也不是完全沒有仇家。
可一來彼此仇怨不大,值不得這等虐殺;
二來么,他們的仇家也都是賣力氣的苦哈哈,要說殺人或許有可能,但要說他們舍得把一壇汾酒整個倒掉,又租了馬車進行拋尸——那就純屬扯淡了!
而這幾日正逢年節(jié)將近,人市上也是熱鬧非凡,壓根也沒人注意到,兩個力巴究竟是自行離開的,還是受雇于人。
至于孫紹宗依據(jù)尸體推斷出的,那個右臂有傷殘的人,更是連個影子都沒見著,反惹得仇云飛背地里說了許多風涼話。
再然后……
到了第二天早上,停尸房里便又多了一具尸體!
這次的受害人是個乞丐,一樣是被打斷四肢之后,潑上酒水活活凍死的,右臂的傷勢也同樣比旁處重上許多。
唯一不同的,就是上次拋尸的地點在南城,而這次則是換到了東城。
“兩個拋尸地點相隔大約有九里左右,幾乎已經(jīng)可以確定,是用馬車拋尸無疑?!?
“而且鑒于死者生前經(jīng)?;顒拥姆秶c兩個力巴并無多少重合之處推斷,基本可以排除仇殺的可能性——而且極有可能是,無固定目標的宣泄性作案。”
孫紹宗喃喃自語著,在順天府的簡略地圖上,標出了兩個拋尸地點大概的位置,又用直線鏈接,取中心點劃了個半徑四里半的圓圈。
將自制的炭筆在那地圖上一敲,開口問道:“趙無畏,拋去內(nèi)城和城外不提,在我大致圈出的這個范圍里,要將其中右臂傷殘的人,全部盤查一遍需要多久?”
趙無畏上前仔細打量了半響,臉色便跟苦瓜也似的,小心翼翼的道:“回稟老爺,這要擱在平時,卑職全力以赴的話,有個三、四天也就差不多了,但眼下是在年底,人實在雜的緊……”
孫紹宗也懶得聽他訴苦,直接開門見山的追問道:“到二十八能不能排查完?”
趙無畏的臉色更苦了,塌著肩膀道:“這實在是……”
“要說人手的話?!?
仇云飛在一旁吊兒郎當聽了半天,忽然插嘴道:“城防營那邊兒有的是,都是我爹的舊部,小爺我隨便招呼一聲,分分鐘就能調(diào)來幾百人幫忙查案。”
說著,這貨就拿鼻孔對準了孫紹宗,一副‘快來求我啊,只要你乖乖求我,我就出手幫你的’傲嬌表情。
誰知孫紹宗卻毫不猶豫的搖頭道:“不行!這年根底下,動用城防營進行查案,實在是太過扎眼了些,很容易引起老百姓的恐慌——若真把這年節(jié)給攪了,即便能抓到兇手,咱們怕也是無功有過?!?
“切~”
仇云飛臉色一垮,干脆不說話了。
“小衙內(nèi)也是心急想要破案,才沒想那么多?!?
一旁的林德祿忙打起了圓場:“趙班頭,這事難歸難,可該查的總不能不查,你先去跟大興、宛平二縣協(xié)商一下,看能不能他們那里抽調(diào)些人手出來,盡量趕在二十八之前,把大人圈定的地方篩查一遍?!?
“卑職遵命?!?
趙無畏無奈,只得領(lǐng)命去了。
林德祿又向?qū)O紹宗請示道:“大人,不知可還有什么別的吩咐?”
“暫時沒有了,眼下的線索實在是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