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便宜大哥,還特地從京城帶來了名醫(yī)。
“大哥,其實我不過就是受了些外傷,又稍稍染了些風(fēng)寒罷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孫紹宗隨口寬慰了大哥幾句,這才話鋒一轉(zhuǎn),打聽起了刑名司的現(xiàn)狀。
孫紹祖便嘿嘿笑道:“聽說那姓衛(wèi)的小子,前幾日請動了北靜王水溶出面,硬是壓服了仇太尉,讓仇云飛當(dāng)面服了軟——這幾日他正一鼓作氣,想要徹底架空你呢?!?
“不過我離京之前,已經(jīng)讓人把你擊敗叛軍,立下大功的事情告知了那林德祿,跟紅頂白乃是人之常情,傻子才會選在這時候跟你作對呢!”
當(dāng)初林黛玉說什么‘熊皮狐心’,可自己頂多只能算是西貝貨,便宜大哥才是貨真價實的‘熊皮狐心’!
話說那北靜王也忒沒格調(diào)了吧?
小孩子掐架,做長輩的怎么能直接下場……呃,貌似他算不得衛(wèi)若蘭的長輩。
但身為王爺,參與到這種級別的‘角斗’當(dāng)中,還是大大的失了身份。
尤其那水溶向來是個不愛生事的,這次卻忽然開了先例——莫非真像當(dāng)初忠順王所說,有懼內(nèi)之疾?
卻說孫紹宗這里正天馬行空的亂想,便宜大哥卻忽然大手一揮,吩咐道:“你們幾個先下去吧?!?
等那幾個女子領(lǐng)命退出去之后,就聽便宜大哥語重心長的道:“二郎,你近些日子安心養(yǎng)傷便是,咱們商量好的事情也不用急于一時?!?
商量好的事情?
孫紹宗自然曉得便宜大哥說是什么事,可那事兒他壓根就沒急過好不好?!
正待分說,孫紹祖卻又正色道:“咱們寧可晚上些時日,也千萬勉強不得,否則若是生出個病秧子來,卻如何是好?”
“再者說,我也正好趁機做一做鋪墊,免得那賈氏女倉促上陣,再鬧出什么幺蛾子來?!?
這還越琢磨越細(xì)致了!
看來便宜大哥平日里沒少尋思這事。
不過……
“大哥?!?
孫紹宗無奈道:“我覺得還是該從長計議,咱們兄弟眼見都是要往上走的勢頭,何必要冒著壞了名聲風(fēng)險……”
“狗屁的名聲!”
孫紹祖把眼一瞪,惱道:“那豪門大戶里,誰家少得了這等狗屁倒灶的陰私?旁的不說,就說那寧國府里,扒灰偷小叔子的名聲,四九城里有幾個不曉得?”
“還有那忠順王,最愛把男男女女湊成一床胡搞,聽說興致上來了,連得了正經(jīng)誥命的側(cè)妃,都得跟王府的戲子滾在一處!”
“城防營的吳參將,前兩年置辦了個外宅,就在咱家西北不遠(yuǎn),你猜里面養(yǎng)的是誰?竟是他寡居的侄兒媳婦!”
“那兵部的右侍郎……”
“大理寺……”
便宜大哥這一件件如數(shù)家珍,直說了十來樁荒唐事,這才憤憤道:“這些人的前程尚且沒被影響,何況這事兒本就是老子自愿的?!”
可問題是我沒自愿啊……
孫紹宗心下這般想著,卻不敢明說,只訕訕道:“咱家也不用非照著那不好的學(xué)吧?”
“怎么?”
孫紹祖眼見他仍是不肯就范,忽的起身道:“你是非讓哥哥跪下求你不成?!”
得~
看來這事兒是沒得商量了。
那周儒卿就是跪上一年,孫紹宗也不會改變主意,但換成便宜大哥,可就是天差地別了。
即便不考慮‘原主’曾受過的養(yǎng)育之恩,單說一年多里,吃喝用度全都是仰仗大哥,大哥非但沒有半分計較,反而百般的照顧周全!
這人心都是肉長的,眼下孫紹宗早把他當(dāng)稱親哥哥看待,卻如何受得起他這一跪?
8)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