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平日那樣……
不愧是敢逼著情郎私奔的主兒,還真是什么都敢往外說!
要是撞上那有潔癖的主人家,得知即將陪嫁過來的丫鬟,竟然與情郎做出這等事,怕是早氣的勃然大怒了。
但便宜大哥雖然好色,對女人卻向來比對衣服還要隨意,故而非但沒有惱怒,反而頗有些認(rèn)同的點(diǎn)頭道:“這小子倒也有些眼光,你這對兒胸……”
“咳~!”
眼見便宜大哥越說越不靠譜,孫紹宗連忙干咳了一聲,正色道:“你昨天與他在一起的時候,可曾發(fā)現(xiàn)他隨身攜帶了銀兩,或者是什么值錢的物件?”
“這個……”
剛才說的那么‘細(xì)致’,眼下真問起正經(jīng)細(xì)節(jié)來,司棋卻有些難以確定起來,仔細(xì)回想了好半天,這才不敢確定的支吾道:“奴婢倒沒有發(fā)現(xiàn)有什么硬物,要說值錢的,怕也只有璉二爺賞下的犀角扳指了?!?
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硬物’?
這位潘小哥兒身子骨,貌似很不咋地啊。
呸呸呸~
差點(diǎn)被大哥給帶溝里去,眼下可不是琢磨這些些‘細(xì)枝末節(jié)’的時候。
孫紹宗又正色問道:“那犀角扳指瞧著很起眼么?”
司棋搖頭:“這倒不是,那扳指摸上去質(zhì)地雖然很好,但瞧著灰撲撲的,倒像是塊木頭做的?!?
孫紹宗追問:“潘又安的平日為人處世究竟如何?可曾與人結(jié)怨?”
“他膽子小,從來待人都是極和氣的!更沒聽說和誰結(jié)了仇!”
“他可曾……”
話分兩頭。
卻說孫紹宗正在客廳里,仔細(xì)盤問那司棋的時候,紫禁城里、御書房中,廣德帝與忠順王兄弟二人,也正在討論與他相關(guān)的話題。
那御案上頗有些狼藉,顯然廣德帝是剛發(fā)了一通雷霆之怒,因此便連一向百無禁忌的忠順王,此時也不禁賠了幾分小心。
“老六?!?
廣德帝略顯消瘦的身體往后一靠,倚在那明黃色的軟墊上,長出著大氣道:“先不提這些混賬忘八羔子了,你說說這孫紹宗又該如何處置?”
“這個么……”
忠順王聞也不禁蹙起眉頭,頗有些為難的道:“就算只按照明面上的功勞,也得大大的升賞才是——可這小子如今也不過才二十出頭,真要是竄天猴似的往上鉆,對他、對朝廷怕都不是什么好事?!?
說到這里,他又躬身道:“臣弟前兩天還得了個消息,說是打南邊兒來了幾個趕考的孫家同宗,其中一個侄女婿被禮部王尚書看中,要收來做個關(guān)門弟子?!?
“王哲要收關(guān)門弟子?”
廣德帝驚訝的挺直了身子:“還是孫家的侄女婿?”
“正是。”
忠順王道:“那王哲素來以能識人著稱,否則您也不會任命他做吏部尚書——能被他相中做衣缽傳人的,必是有過人之處?!?
說著,他便拱手道:“臣弟恭賀陛下又得了一英才!”
說是恭賀,但兩人臉上卻都沒多少喜意。
按說這治理國家的人才是越多越好,可這人才要是都沾親帶故的扎起堆兒來,卻總讓當(dāng)權(quán)者有些難以放心。
尤其這兩人還都如此年輕……
廣德帝起身來回踱了幾步,忽然問道:“那孫紹宗的寵妾,前陣子是不是剛生了兒子?”
“正月十五出生的,臣弟還讓人送了份滿月禮呢。”
廣德帝聽了這話,便揚(yáng)聲道:“傳朕的旨意,順天府治中孫紹宗公忠體國、屢立奇功,特蔭封其長子為‘正七品恩騎尉’,以做嘉獎?!盻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