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jié)錯誤,點此舉報』
雖說綁匪不講規(guī)矩在前,但馬淳峰卻并不敢壞了綁匪的規(guī)矩。
故而孫紹宗也不好召集大隊人馬,只私下里尋了仇云飛、趙無畏過來,匯合馬淳峰、傅試二人,悄默聲的出了府衙后門。
沿途孫紹宗自然不會白白浪費時間,與馬淳峰同乘一車,將案發(fā)經過仔細盤問了一遍。
卻說兩天前,也就是三月二十五那日,馬家的大少爺馬應爵,一大早便帶著妻妾自北門出城踏青。
他們倒也沒去什么風景名勝,只在一處小山坡下嬉鬧。
大約是響午馬應爵親手烤的羊腿兒,有些半生不熟,他到了下午便鬧起了肚子,一連去草叢里方便了四五回,情況仍是不得緩解。
等到他再一次鉆進灌木叢中方便時,眾人也并未在意——誰知許久之后,才發(fā)現(xiàn)他竟然就這么不聲不響的失去了蹤跡。
到了昨夜亥初晚上九點時分,有人用紙條裹了石頭,隔著墻頭扔進了馬府,被巡夜的下人揀著,慌忙呈送給了馬淳峰。
看了那紙條上的內容,馬淳峰這才終于確定,兒子是被一伙兒強人給綁了去。
因那上面不過是索要五百兩銀子,對馬家來說倒也算不得什么,故而馬淳峰并未報案,而是悄默聲的把銀子送到了指定地點——城門外,某輛空置的驢車上。
把銀子放上去之后,負責送錢的管家,便在驢屁股上抽了幾鞭,任由它撒開四蹄胡亂奔跑。
說到這里,馬淳峰苦笑道:“我本來想派人偷偷跟著那驢車,好順藤摸瓜,找到綁架爵兒的強人——誰知派去的人跟出老遠,發(fā)現(xiàn)那頭驢尋了片菜地,便死活不肯挪窩了?!?
“那幾個廢物覺得不對,到車前仔細檢查了一番,才發(fā)現(xiàn)放在車轅上的銀子,早就已經不翼而飛了?!?
既然跟蹤驢車的計劃失敗了,馬淳峰自然只好期望綁匪們拿了銀子,會依約釋放兒子。
誰知一直等到后半夜里,仍是不見半點動靜!
馬淳峰慌張的不行,這才想起讓傅試搭橋,請大名鼎鼎的孫紹宗出面追查。
卻說孫紹宗聽馬淳峰將大致經過講了一遍,還未等仔細琢磨出究竟,馬車便已然停在了馬府左近。
那馬淳峰領著眾人繞道后院,又特地挑了個不常用的側門進去,借以避開家中下人的耳目。
進門之后,走的自然也是那偏僻小道。
誰知馬淳峰正在前面引路,冷不丁便在那假山后面,撞上一個春衫單薄的女子!
但見這女子約莫二十出頭的年紀,身量高挑纖細,略施粉黛之下,那模樣倒也還算明媚嬌俏,偏那一張嘴略顯大了些,吃驚之下o字型的大張著,便登時少了三分顏色。
她這里吃了一驚,馬淳峰的面色卻更顯復雜,一副想要發(fā)怒,又有所顧忌的樣子,最后只從牙縫里擠出句質問:“你……你在這里干什么?!”
“兒……兒媳……”
那女子支支吾吾的一開口,孫紹宗便明白馬淳峰為何會糾結為難了——卻原來這女子正是馬淳峰的兒媳婦、傅試的胞妹。
傅試的面色也有些不好看,畢竟眼下妹夫生死未卜,妹妹卻打扮的花枝招展,獨自來這背人的地方……
再怎么想,這也不像是什么正經路數!
故而傅試立刻上前呵斥道:“這都什么時候了,你怎得還在這里添亂?還不快回自己屋里去——等閑下來,為兄再與你分說今日之事!”
那馬傅氏如蒙大赦,向公爹和哥哥福一福,轉身邁開兩條細腿就待閃人。
“且慢!”
孫紹宗卻連忙何止了她,又向一旁的馬淳峰解釋道:“令公子的情況,少夫人應該是最熟悉的,既然已經湊巧撞上了,不如請少夫人也一同去參詳參詳,看看可有什么疏漏之處。”
馬淳峰雖覺得兒媳婦方才的行徑,實在是有傷風敗俗的嫌疑,但聽孫紹宗的在理,又是為了兒子的性命著想,于是便吩咐那馬傅氏,隨著眾人一并去了自己的小書房。
等到了書房里,馬淳峰緊走了幾步,自書案夾層里取出個紫檀木的小匣子,又從里面捏出一張四指寬的紙條,小心翼翼的遞給了孫紹宗。
“孫大人,這就是前天晚上亥時左右,那伙強人丟進來的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