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這理直氣壯的,八成就是那生下庶子的姨娘。
至于她嘴里的狗奴才,極有可能是先頭陳家主母留下的心腹,故而才會抗命不從,反帶人護住了那陳博。
在大戶人家里,這乃是屢見不鮮的戲碼,孫紹宗沒興趣理會這等勾心斗角的宅斗戲碼,于是問清楚柴房所在,便又帶著人馬趕了過去。
等到了柴房左近,就見幾個健仆在一個中年漢子的率領(lǐng)下,各擎著棍棒鐵鍬,虎視眈眈的守在外面。
“大膽!”
趙無畏見狀,又是一個健步竄到了前面,倉啷啷拔出腰刀,大聲呵斥道:“順天府治中孫老爺當面,你們竟還敢手持兇器攔在前面,莫不是想聚眾抗法?!”
那中年漢子眼見闖進十幾個官差,心下便已然涼了半截,又聽說是‘神斷’孫大人親至,更是生不出半點反抗之心。
當啷~
于是那漢子頭一個把手里的鐵鍬扔掉,又一個頭磕在地上,悲聲道:“求大人明斷??!我家大少爺平日最是孝順,待人處事也謙恭有禮,若不是被臟東西迷了心竅,斷不會做出這等禽獸不如的事情!”
說著,便在那青石板上磕的頭破血流。
這倒是個難得的忠仆。
只是……
孫紹宗皺眉道:“就算是得了失心瘋,弒父仍是不可饒恕的大罪!本官……”
“大人!”
那管家揚起血淋淋的面孔,悲憤道:“我家少爺不是得了失心瘋,而是被那惡女人給害了!”
孫紹宗心下一動,忙問:“你所說的惡女人,可是你家二少爺?shù)纳???
“正是!”
“那你口口聲聲指認于她,可有什么證據(jù)?”
“這……”
那管家頓時語塞,半響才憤然道:“小人雖然沒有證據(jù),但那女人平日就愛與僧道結(jié)交,定是她請人下了咒語,才害的大少爺人不人鬼不鬼的!”
聽了這番話,孫紹宗便失了興致,原本以為他會說出什么秘辛呢,沒想到竟是神神鬼鬼這一套。
雖說穿越以后,孫紹宗曾一度動搖了無神論的立場,但經(jīng)過這一年多連續(xù)不斷的刑事偵破,他已經(jīng)重新確定,這世上絕不存在怪力亂神之事。
故而他大手一揮,下令道:“來人啊,把陳博給我?guī)С鰜??!?
那管家頓時急了,身子往前一掙,大聲道:“大人……”
“住口!”
孫紹宗厲聲呵斥道:“你若是能拿出什么證據(jù),倒也還罷了,如今不過是胡亂揣測,如何敢阻撓官府緝拿兇犯?給本官速速退開,如若不然,莫怪本官將你一并捉拿歸案!”
那管家還待再說些什么,其余的健仆卻早上前七手八腳的,將他扯到了一旁。
于是趙無畏立刻領(lǐng)著人魚貫而入,不多時,便從里面抬出個五花大綁的少年郎來。
這少年約莫十五六歲的樣子,表情木訥中帶了些癲狂,雙目通紅發(fā)腫,瞳孔發(fā)散沒有焦點,身子并不用力掙扎,偏只將腦袋拼命的扭來扭去,看著便覺頭暈目眩。
這模樣……
與其說是瘋了,倒更像是搖頭丸磕多了!
孫紹宗心下不由又生出些狐疑來,便開口道:“你家大少爺?shù)姆块g在什么地方,先領(lǐng)本官過去瞧瞧?!盻a